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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笙昏迷了整整三天,到第四天才能勉强睁开眼睛,只是视线一片模糊,她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连嗅觉都失去了,闻不到任何的气味,连听觉都减弱了,所有的感官比平时减退了不止一倍。

    她看不清,听不清,闻不到气味,突如其来的让她惊慌失措。

    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还是不甘心的挣扎起来,“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内心一片荒芜,只想逃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逃离到哪里去。

    有人抓着她不让她起来,模糊的声音绕着她耳边。

    “抓住她,不要让她起来。”

    “给她打一剂麻醉剂……”

    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宽厚的怀抱突然拥她入怀,陌生又好闻的气味萦绕着她,磁性又遥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怕,还有我。”

    是怎么样的一个声音,竟然让她感觉到了安全和踏实,仿佛所有的事情和她都无关。

    后背被一下一下轻轻安抚,“不要怕,天塌下来还有我。”

    ——

    顾北琛被医生叫进了办公室,戴着老花镜的医生盯着病例看了许久,最后才问了一句,“病人的脑部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创?”

    顾北琛紧皱着眉头,“和她这次晕倒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有关系,她的脑部有一大块的血块,压着小脑的神经。”

    “可是这几年都好好的,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血块?”

    “以前没有发现是因为没有迹象,而现在她突然晕倒,就是因为血块压制了脑神经。”

    顾北琛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抿抿唇,“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去除掉脑子里的血块?”

    “除了动手术没有其他的方法。”医生叹口气,“而国内的这一块领悟并没有涉及,技术方面不太成熟,如果要动手术,只能去国外。”

    “手术的话,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我们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

    顾北琛脚步虚浮地走出医生办公室,缓慢地走到了病房,看见病房里的一幕,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静静地看着沈肃南抱着自己的姐姐,他心情复杂,心情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

    “乖,先躺下来。”沈肃南柔声安抚她。

    虚弱中的顾北笙难得的听他的话乖乖的躺回了病床上,眼神茫然,只是木偶一般。

    沈肃南回头看向了站在病房门口的顾北琛,“情况怎么样?”

    顾北琛走进去,扯了扯嘴角,“医生说她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肃南淡淡的“嗯”了一声,回头把目光留在她身上。

    顾北琛抿了抿唇,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下去。

    到了第八天,顾北笙才彻底清醒过来,但是没有办法起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

    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气管全部肿痛,连吞咽口水喉咙都痛。

    看到沈肃南的时候,脸色一变,声音沙哑不堪,“你怎么会在这里?”

    虚弱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慢了不止一倍,像足了电视里的慢镜头,一秒一秒。

    沈肃南连着照顾她几天,整张脸没了平日的光彩,一脸的青灰,看起来倒像是大病一场。

    声音一出来,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你好点没有?”

    顾北笙挣扎着要起来,沈肃南见她要起来,急忙伸手去扶她,顾北笙抬手挥开,“别碰我,我自己可以起来。”

    才说一句话就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几分。

    顾北琛提着保温盒进来,把保温盒放在一旁,立马扶住她,“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吗?要干什么和我们说,我们给你拿。”

    “喝水。”顾北笙虚弱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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