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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娘一听肖林觉得赎金要少了,便笑道:“画眉心不在此,强留也不美。之前不让她赎身,是因为她没个去处。赎出去又如何?那些达官贵人看中了,还不是一样一顶小轿抬回去。好还能当个姨娘,不好被正室转手卖了也是有的。

    如今她即得大人青眼,我也替她高兴。画眉在怡红楼的这一年多,我真拿她当女儿疼。钱是小事,若非怕别的姑娘有看法,一分银子不要我也愿意让她去啊。”

    肖林见花娘说的真诚,便道:“花娘真是好心肠。”周六冷笑一声,好心肠!不过是卖你和我一个人情罢了。爷不乎千两银子,欠你这人情做什么!正要开口让花娘说实价。

    却见肖林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花娘对画眉这样好,她以后出去了也会感激你的。这是五百两银票,不能让你吃太多亏,下个月怡红楼的内衣订单,我给你打五折。”周六暗自翻了个白眼,就这样的性情,真不知道怎么置下那么大一份家业的!

    花娘笑着接过银票,然后差人唤来画眉顺便取画眉的卖身契来。不多时画眉带着小丫头来了,花娘指着周六道:“周大人看中了你,已经给你赎身了。以后你就是大人的人了,要好好伺候大人。”

    画眉偷偷瞄了肖林一眼,然后含泪跪下:“多谢妈妈教养之恩,画眉终身不忘。多谢大人,画眉以后为奴为婢,以报大人恩情。”

    周六冷冷地看了一眼画眉,然后直接站起来道:“走吧!”抬脚就走了。

    肖林赶紧跟上去,快速对画眉说:“快去收拾行李,我们在门口马车里等你。”接过花娘递的卖身契,快速看了两眼,就追了出去。

    肖林上了马车,笑嘻嘻地对周六说:“多谢你了六哥,省了我不少口舌。你看到画眉了吧,就是个丫头片子。”

    周六这才息了怒火,仍冷声道:“回去后别让她贴身伺候,先给红香调教调教。”

    肖林笑道:“我知道,若不是怕影响不好,我直接丢给绿玉当店员了。回去就让她做手工,先把技术练出来再说。”

    两人没话两句话,画眉背着一个小包袱就来了。她一上车,后面跟着的一个小丫头也上了车。肖林一愣,指着小丫头道:“这算卖一送一?”

    画眉红着脸小声说:“小玉一直跟着我,我答应了要带她一起赎身的。”

    肖林一听小玉这个名字,只觉心酸。从前也有一个小玉,像这般忠心为主。可惜最后竟然为主而逝。肖林觉得自己这个主人比起画眉差远了。就为这个名字,肖林不再多话,跟着就跟着吧,如意庄也不差她口饭吃。

    周六感觉到肖林情绪低落,正在想是为什么。压根就没看那两主仆。肖林强笑道:“既然出了怡红楼,就便把名字改了吧。省得以后被有心人翻旧帐。”

    画眉立即道:“奴婢以前叫眉儿,这个名字无福,让奴婢小小年纪卖入青楼。请公子为奴婢赐个名吧!”

    肖林也不推辞,这年头很流行主人给婢女改名字,婢女们还以此为荣。肖林想想道:“我身边有了红香绿玉,不如你就叫青砚吧。小玉也改了,就叫莺儿吧。小莺儿永远跟着你这叫画眉鸟。”两人立即跪下道谢。肖林再一次重申自己的个人规矩,非必要不得下跪。两人连连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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