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耐么?这会儿咋偃旗息鼓了?
赵传薪猛然一跃跳上了对方的船扬手就是一嘴巴子:“泰泰泰你妈隔壁。”
温老大咬咬牙见弟弟挨打不敢动手。
赵传薪见他敢咬牙切齿反手也给他也来了一巴掌:“草拟吗不服咋地?”
温老大连咬牙都不敢了因为对面船上的人都拉了枪栓将枪口对准他们。
这个距离这么多杆枪闭眼睛瞎几把射只需要一轮这艘船上不会有活人。
赵传薪回头朝宁安招招手。
宁安跳了过来。
赵传薪对他说:“缴了他们的枪。”
宁安有点畏缩朝一个胡子伸手。
那胡子见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竟然敢要夺他的枪一瞪眼。
宁安吓的手往回缩了一下。
赵传薪一个箭步山前电光火石间抬手收手。
那胡子眉心多了个血洞朝后轰然倒地。
温家兄弟看的瞳孔一缩。
温老大忽然脸色剧变变的一丝血色都无。
他看看地上胡子脑门的细小的血洞再看看赵传薪他不确定道:“关关关外一点红赵队长?”
胡子船上待听温老大提到了“关外一点红”之后全部呆立当场。
有个胡子手里的老套筒甚至拿不住了吓得“嘡啷”落地。
赵传薪龇牙一笑:“认得我?”
温老大讪笑笑的比哭还难看:“这您老人家的成名绝技关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这一手说是绝技一点不为过。
人的颅骨很硬普通人很难能用匕首刺穿。
但是关外人都知道赵传薪不但能而且还很容易轻描淡写的点一下敌人的眉心就多个眼。
赵传薪笑意一收金刚怒目鹰视狼顾伸手指了一圈:“武器都给我放下谁他妈敢不听?”
这次不用宁安动手所有人第一时间将手里的家伙丢在地上。
就好像手里的枪和刀烫手放的慢了手心都会起泡一样。
李相卨愕然:赵传薪在关外的名声竟然到了一言可使敌人主动缴械的地步? 在这里赵传薪不能开枪因为对岸的日军或许能听见。
他本来是打定主意缴了武器就让这些狗东西统统去死。
现在见他们这么听话也不太好动手了。
“自报家门什么来路?”
“俺叫温老大那是俺兄弟温老二。俺原来跟着金寿山占山头后来金寿山被张z淋杀了俺们逃过一劫跑大古岭这边拉拢了一批江对岸的棒子夺了一艘棒子商人的江轮平时在江上劫来往船只……”
金寿山是谁? 这货在辽地绿林也是个巨匪最开始认冯麟阁为干爹后来投靠沙俄进了花膀子队。
当初还抢了张z淋的地盘。
这种仇张老板向来记得很深。
后来日本人也参合进关外并且逐渐势大。
金寿山对这种事很敏感第一时间发现跟日本人更有前途于是又脱离花胳膊队转而投靠日本人。
日俄战争中据说他还在首山之役替日本人打了胜仗日军给予了他嘉奖。
好景不长张老板崛起后干了一件他最擅长的事:放低姿态做局。
请君入瓮后张老板立即将金寿山按住直接弄死了事。
辽西的杜立子要不是听了赵传薪的话说不定也得被“请君入瓮”这会儿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对关外各地的绿林势力赵传薪可谓了若指掌。
想通这些他眯起眼睛问:“给我说实话你们跟日本人还有没有勾结?”
温家兄弟略微犹豫。
赵传薪手一抬后面船上纷纷重新举起枪口。
温老二赶忙道:“赵队长实不相瞒勾结说不上但是日本人给俺们送过钱财。俺们拿了钱但是从来没给他们办过事。”
温老大跟着点头附和。
赵传薪说:“具体是哪些日本人给你们钱?”
“有关东督府的中村是公还有株式会社的人。”
赵传薪听见株式会社眼中杀机一闪。
狗日的这些东西永远都不知道消停。
他说:“以后日本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温家兄弟对视一眼温老二点头:“赵队长都听你的。”
赵传薪冷笑一声:“别以为随便敷衍我了事。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哥俩但凡跟我赵传薪作对信不信只要你们还在关外你逃到哪个山头都没用。”
温家兄弟脸色有点白:“信。”
换别人他们不以为然但赵传薪的话他们真不敢不信。
这位是真·杀神辽地活菩萨他的人遍布关外现在甚至都渗透到棒子那边去了。
他俩觉得就算入了关怕是也早晚会被赵传薪找上门。
见他们老实了赵传薪没妄下杀手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用处更大。
赵传薪跳回江轮上对跟过来的宁安说:“下次别说让你缴枪我让你拿刀子直接捅人你都不能有丝毫犹豫听见了吗?”
见赵传薪脸色不大好看宁安赶忙说:“听见了。”
李相卨重新打量赵传薪。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现在看来远没那么简单。
此人在大清关外的势力看来不小。
而赵传薪却是在想当初没有动张老板是个正确的选择。
别看张老板好像小肚鸡肠气量不宽立场也不坚定。可实际上他的存在直接让关外的牛鬼蛇神销声匿迹。
只这一点便可称功德无量了。
没活在乱世的人永远不知道连走个路都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
在家怕抢出门怕攮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言论不-自由什么的在安全大前提下都不算啥。
此时的关外算是一个短暂的安宁期。像温家兄弟这种牛鬼蛇神也只敢在边境线处活动而已。
可到了后面混战时期关外还要重新乱起来。
……
老营沟 晨曦的银白色光芒穿透林间升腾而起的地气。
一棵挂着露珠的松蒿正沐浴在一束阳光里舒展筋骨阳光终究会将它叶片上的那几滴水珠灼烧成蒸汽。它要在那之前尽量的浸润自己。
正得意间却被一只41码的军靴无情的踩塌了腰身。
旋即后面无数人踩踏而过。
当这些人经过后松蒿已经紧贴地面形状凄惨。
想要恢复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宁静的清晨才行。
吴禄贞沉着脸带着队伍在西山坡上抵达了那片荒草甸子。
这里的位置很巧妙首先对背水军没任何威胁同时又暴露在日军的视野下。
这就去除了伏击日军的嫌疑。
陈昭常突出的下颌角肌耷拉着上面挂着从林间沾染上的露水忧心忡忡道:“就在这里?日军不会误会朝我们开炮吧?”
实际上他不想来但他现在是吉林省各军翼长、署珲春副都统不但要来还是很重要的指挥官。
吴禄贞脸色不好看语气不善道:“陈大人如果日军朝我们开炮那就是直接向我们宣战。他们只出动了一个大队我们加上背水军他们不是对手。”
正说日军日军就来了。
吴禄贞原以为昨天日军就会攻打老营沟没想到他们会忍到今天早上。
他和陈昭常看见日军用马拉着山炮和野炮艰难的在下面前进步步为营。
两人都没说话但是脸色都很凝重。
这已经不是突击剿匪这就纯纯的战争。
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靠军事力量准备碾压背水军。
下面日军发现了山坡上的陈昭常。
日军队伍中有人脱离队伍朝山坡攀爬。
不多时被北洋兵带到了陈昭常和吴禄贞面前。
“间岛统监府派出所斋藤所长想要问问两位大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开战么?”
这让吴禄贞和陈昭常原本认为的心照不宣的局面被打破。
日本人可真是能豁得出去脸面。
现在直接将选择权推给了陈昭常和吴禄贞: 战就战不战就滚远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