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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翻身坐了起来,搂住陆艳芳,试探着道:“那我猜一猜,若是猜错了,你不准多心。”

    陆艳芳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楚钰试探着将手抚在陆艳芳的小腹上,心里有些激动:“该不会,那么准吧”

    陆艳芳的脸红了,伸手打掉了楚钰修长的大手。

    “我去!”楚钰仰躺在床上,兴奋到手脚朝天,忍不住说出当年那句口头禅,跟着又坐起来将陆艳芳搂进怀里,“芳儿,你说我是该夸我自己呢?还是该夸我自己呢?”须臾他又假装沉下脸,“我说我走了那么长时间,只收到你一封家书,告诉我春桃有了身孕。你自己的大事偏要等我回来再说?若是父皇没这么急着召我回来,你就不怕你生产时我都不知道?”

    “孩子十一月才会出世,我猜殿下不会留在乌桓族过年。”

    “这可说不准。”楚钰小心翼翼搂着陆艳芳,“乌维有个妹妹,叫乌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外族姑娘长得别有一番滋味。”

    陆艳芳扬起头来:“那殿下就应该将她带回来,收做侧妃,也不错啊。”

    “孤还指着她将整个乌桓族拱手送上,带回来才真是大材小用了。”楚钰真困了,脱了靴子躺在里侧,顺便拍了拍空着的一半床铺。

    陆艳芳抿唇一笑,也躺了下来,与楚钰面对着面。

    楚钰又伸手试探着去摸陆艳芳的小腹,脸上带着好奇:“这些日子真的很辛苦?”

    “最近这几日好些了,只是我已有一个多月没碰过挂在墙上的长剑,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无聊过。”

    “我陪着你。”楚钰闭上眼睛说着情话,“陪你作画、陪你绣花、陪你练字,你喜欢兰花,我明日便命人寻来各种兰花摆在寝宫。”

    “只怕四哥也就只有这半日的清闲。”陆艳芳握住楚钰的手,“父皇这样急着叫你回来”她没再说下去,其实前朝后宫都已经心照不宣。

    楚钰靠近陆艳芳一些,将头埋进她怀里,他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看到他红着的眼睛,作为大楚的太子,他必须是坚不可摧的。

    陆艳芳将楚钰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他背脊,全作安慰。

    好一会儿,楚钰终于平静下来:“父皇可能要不了多久便会将天下彻底交到我手上。以前我想着,坐在龙椅上那一刻,必定又兴奋又激动,直到那日我收到母后催我回宫的信,我才发现,原来我更希望一直做个太子,有父皇在前面挡着。”原本这些话该永远藏在心里,可是面对发妻,他忍不住说了出来。

    “殿下不要怕,芳儿会永远陪在殿下身边。”陆艳芳难得温柔,此刻的楚钰在她眼中就是一个需要她呵护的孩子,虽然她比楚钰还小了一些。

    楚钰点了下头,与陆艳芳挨得更紧了。

    长途跋涉本该疲惫异常,一觉睡到天光,可是心事重重的楚钰只躺了半个时辰,便又睁开眼睛。

    陆艳芳一直守在楚钰身边,见他这么快便醒了,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若是睡不安稳,起床用一些点心?”

    楚钰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便蹬上长靴站起身:“几时不睡不行了,我再躺下睡吧。”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陆艳芳已给他拿出一套墨绿色的衣裳。

    “春桃那边,我得了空就过去。太子妃殿下给她安排几个得力的奴才?”楚钰见陆艳芳要弯腰给他系腰带,握住陆艳芳的手,“你身子不方便,我自己来。”

    陆艳芳道:“殿下得空时还是过去瞧瞧,若是哪里安排得不妥当,我再重新安排也不是难事。”

    楚钰点了下头,在铜镜前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个发冠递给陆艳芳:“夏春不擅骑马,只怕屁股已开花了,旁人没有你我的命令,自然也不敢擅闯寝宫,还是劳烦太子妃。”

    陆艳芳白了铜镜里的楚钰一眼,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给他梳着头。

    “方才我见母后憔悴了许多,今夜我去母后宫里守着父皇,也让母后好好歇一歇。你不必等我,早些安置。”楚钰起身握住陆艳芳的双手,“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

    陆艳芳点了下头:“父皇若睡熟了,你也眯一下,眼窝都凹下去了。”

    “难得你这么柔声细语地关心我。”楚钰又要不正经,见陆艳芳樱唇轻抿,即刻笑道,“我还年轻,再熬一熬无碍的。”

    看着楚钰的背影,陆艳芳右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他回来了,她才真正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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