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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音聚元式汇聚起罡风,使得帐篷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帝厉摩罗首先开口:“这个赵风雷有意弃暗投明,要不要通融一下?”

    “不行!”哈兰玄冥和聂挽留异口同声,后者说完有点歉意地看看前者。有些老迈的哈兰玄冥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为何?”

    “因为你受了那家伙的贿赂。”哈兰玄冥的笑容让帝厉摩罗全身的汗毛都扎起来。“末将……”帝厉摩罗赶紧起身,要跪下谢罪。

    “坐下。”哈兰玄冥不容置疑地冷哼一声:“知道错了就好。现在这种要命的关头,暂时不和你讨论这些,等你在这么一场战斗中立了大功,后面自然好说了。”

    “末将定不负使命……”为人严酷的帝厉摩罗,在北神面前完全强硬不起来,乖乖坐回座位。

    “行了,既然想着不辱使命,那么就应该记住陛下最新一道圣旨中说的每一个字吧……凡第七王朝皇室成员,不论贫富贵贱,姓赵哲死!”老军神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着,可帝厉摩罗和聂挽留同时看到他那浅黄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森然的寒光,哈兰玄冥,原名李玄冥,作为第六王朝的遗族,他当然知道先祖从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市中逃难出来的屈辱和艰辛,知道赵氏第七王朝对待李家那不留活口的残酷。用石灰水将人活活煮死的“烹煮”刑罚,就是赵家为了对付李家才发明出来的,在第七王朝建立起来前,根本没有。

    百年血仇,只会被时间冲洗得越来越鲜红,越来越刺目,越来越深刻。李家或者说哈兰家的北方帝国,是背负着百年屈辱的帝国。

    哈兰玄冥知道这些,聂挽留也明白这些,因此连个人只不过交换了一个狠毒又心照不宣的眼神,便没有更多的交流了。帝厉摩罗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觉得此时的帝神哈兰玄冥真的很可怕,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哈兰玄冥平时虽然刚愎自用一些,凶一些,但并不让人觉得可怕,现在他表情淡然,反而让帝厉摩罗这样的先锋将军感到冲骨头缝隙里往外冒寒气。

    “那老将军是打算拒绝他的投诚了?”

    “不错,只有如此,才能得到伪朝信使列出的那些东西……那些财富用来补充军饷正好。”哈兰玄冥的浅黄色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虽说打下城池,城里一切财富尽归我等,可有一份清单在手,按图索骥,也比两眼一抹灰好的多,你们说是不是?”

    “还有,将军,如果能通过收买赵风雷和骗开城门,让我等铁骑直接入城,那岂不是让将士们少拼命,少流血?如此美事只怕过了潘兴,也不会再有下次了。”这个时候,聂挽留在一旁提供了补充意见。

    “所以,我等必须厚待那位尊王,派出回复的使节,要有档次,文官要能说会道,武官建州部落的那两位勇士,是时候出场了,务必保证尊王大人的人身安全”哈兰玄冥拈着苍白的胡须沉思道:“从伪朝宫城里派出的使节的说辞中就可以看出,赵风雷和赵光灵,并不是一条心,赵光灵能想出如此恶劣的计谋,也这是……”

    ‘那我们以后要给这个伪朝王爷封赏?’帝厉摩罗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姓赵的都要死吗……”

    “哎哎哎!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嘛!”哈兰玄冥圆滑地笑着说:“咱们可以先好吃好喝优待着,将来等陛下问起来,直接推给陛下就成,至于禁军……这个……”

    “禁军投降的话,解甲归田吧。真要做了农民,这些兵油子的就算组织起来,战斗力可能还不如我等的勇营呢!真以为我们对付的是天下第一城?我们要对付的不过是那高高的城墙而已……”聂挽留从鼻孔里哼哼出这么一句话,他知道,为家乡父老决战者,天下无敌,可是看看尊王的表现,他真的连发脾气的心思都没有了。“守卫王都的大将诶!说投敌就投敌,说打开城门就打开城门,这样的将领手底下的兵丁们,能有个屁的战斗意志啊!国度将亡而不能站,这样的军队能指望啥?”他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

    “不过,老将军,我们可能还不能马上攻城,因为从伪朝深宫来的使者的口风里面探知,这潘兴城最内一圈的宫城,只怕已经封闭了,我们还得另外造了适合宫城城墙的小云车才行咱们现在用的都是大号的云车,这重量只怕没法从吊桥上过去……”帝厉摩罗这时候提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三人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又垮下来,哈兰玄挪了挪屁股,皱着眉头道:“造出小云车不算什么,可着时间上罢了,帝厉摩罗,先安排信使进城,回复尊王大人吧!聂挽留,你去大营后面问问,小云车什么时候能做好?足量?陛下的意思只怕是不愿意将宫城的城墙炸塌。”

    “是!”两人起身,领命而去。营帐之中只剩下哈兰玄冥一个人,火光照耀着他那浅黄色的眼睛里,满是明灭不定的隐忧:“建州奴儿,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啊……”

    【神武侯府邸】

    神武侯府邸内,拉大锯的声音,斧锤敲击凿子的声音,监工的皮鞭声都在那一刻忽然间停止了,仿佛一只庞大的动物忽然停止了呼吸。当角门开启,朝廷派下来“敕造”的官员监工和拿着临时入城许可的工匠们蜂拥着从角门奔突出去之时,府邸那许久都不曾打开过的大门忽然缓缓开启,仿佛临死前的动物张开嘴,露出了早已破败糜烂的内里。

    十四岁以上的侍女们,被铁甲禁卫驱赶着,尖叫着冲出了府邸的正门,流落在大街之上。他们无家可归,她们愁眉苦脸,甚至哭哭啼啼地相互商量着前往南边的午门,却忽然被一群内务府包衣留下,领到了宫城的一座小门后面。

    这些隶属于兰波斯菊或者炽白芍药的女子们,在内务府的营房里,穿上薄薄的锁甲,拿起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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