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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时绿低声说了句话,一个圈子的女孩子都在笑,肆意又张扬。

    顾之然早就跑到卧室里跟人家一起玩桌游,方伟伟也拿起话筒,唱了首还算舒缓的情歌,只有他,一个人从头到尾坐在那个沙发上,不喜也不恼。

    程瑾一缓缓靠在沙发靠垫上,阖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程瑾一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微微发怔,客厅里原本像歌舞厅闪着的光换成了柔粉色的,电视屏幕上的v定格在男女主久别重逢的画面上,放了桌游的卧室里那个叫七七的女生坐在床边吸烟,戴着金属手链的手耷拉着,显得几分丧气。

    他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这么死,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恰好此时,伟伟从时绿的卧室走出来,反身带上门看了眼沙发上的他“程瑾一你醒啦”

    “时绿,时绿她去楼下了。”伟伟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难看,“那个那个他们都被轰走了。”

    程瑾一似乎从伟伟眼中看出了泪意,他想也没想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径直出了门。

    楼下没人,程瑾一放轻手脚进了楼前的花园。

    时绿带着明显怒意的吼声传来“除了这些人,还有谁能给我过生日你吗我请问你,从小到大管过我吗现在知道拿着父亲的嘴脸来批评我你配吗”

    紧接着一阵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时绿的话,伴随男人怒吼“我真希望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时雁南,你就应该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把我掐死,可能我还会感谢你”时绿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程瑾一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时绿从公园跑出来,经过程瑾一的时候,抬起胳膊挡着脸朝西边跑去。

    “时绿”时雁南跟在她后头出来,见程瑾一站在公园门口只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上了停在楼下的一辆车,扬长而去。

    剩下的几个人从楼上下来,伟伟手里拿着一个牛仔外套和时绿家的钥匙“她去哪儿了”

    顾之然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此时也显得有些呆怔,七七低垂着眼,表情绷得很紧,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伟伟旁边。

    成海骑着摩托车到楼下摘了头盔,理了理被风吹起来的衣服和压塌的头发,问“人都给送回去了,时绿去哪儿了”

    “她往西跑了。”程瑾一道,“她哭着我没敢跟。”

    “对不起,都是我造成的。”七七低着头,情绪不大对。

    “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原本你也是好心,别想这么多。”成海朝旁边的树下啐了一口,“也不知道那个孙子养的给时雁南打的电话,真他妈嘴碎”

    “时雁南已经回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时绿,不然她敢在外面待一夜”

    时绿此时正坐在一个长回廊的栏杆上,临近中秋,月亮悬在天上,又圆又亮,洒下的光清冷,显得处处静谧凄凉。

    一改往日跳脱的性子,时绿安安静静地坐着,没笑没闹,只是脸颊两行泪痕在月光照射下十分明显。

    凉凉的晚风吹过,回廊顶上的藤蔓落了几片叶子,其中一篇刚好飘飘摇摇落在时绿摊开在腿上的手心里。

    时绿淡淡垂眸看了眼叶子,没动。

    口袋里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在撕裂了静谧的夜。时绿缓缓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任由它兀自响着。

    好不容易停息,下一秒同样的号码闪烁在手机屏幕上。

    在铃声停止的前一秒,时绿按了接听键“喂。”

    声音轻柔无力,微哽地抽噎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软软糯糯的声音“姐姐,祝你生日快乐”

    泪水一下涌进时绿的眼眶,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时绿慢慢开口“绕绕”

    “绿绿姐姐,我妈妈现在在洗澡呢我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时绿眼前浮现一个小人儿用肉肉的手捂着话筒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俊不禁。

    小人儿还在说“刚刚爸爸给妈妈打电话了,妈妈好像又生气了,所以我不敢直接跟妈妈说给你打电话,只能趁她洗澡偷偷打给你。”

    “姐姐,我这次考试又得了第一,妈妈答应我带我去游乐场玩儿,其实我想跟你一起去。”

    小人儿从一开始欢欢喜喜的语气慢慢变成委委屈屈的声调“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想你了。”

    “绕绕你干嘛呢”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人儿紧张地对电话这头的时绿说“我妈妈出来了姐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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