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懿而终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唉头疼——头疼得很!”夏日炎炎, 穿一身湖蓝色宁绸衫子的康熙一头栽在承乾宫偏殿的一张竹藤躺椅中,将自题的御制诗扇盖在脸上。佟懿儿接过玉衡递来的湿帕坐到康熙身边的梨花木杌子上。

    “最近您好像经常头疼啊,之前太医不是来瞧过,说吃几服药就好?”佟懿儿当然知道康熙的“病根”在哪儿,只见她轻轻移开康熙脸上的扇子, 用湿帕抹了抹他的额头道, “还说您算是半个医家, 到底有没有按时服药啊?”

    “吃了药也没用,天天上朝面对这些破事儿, 头能不疼么?”一向在外头顶天立地的康熙一回到佟懿儿这里时常就像个病猫似的,他举起手来按住佟懿儿覆在额上的纤纤玉指,摇了摇头, “朕还以为那河工跟三藩似的,折腾个十年九载也该结束了现在看起来,是朕‘轻敌’咯!”

    “所以您自个儿熬不住了, 就拉着保成那孩子一块儿‘下河’?懿儿瞧你们父子两个都快魔怔了!”二十年过去, 康熙心心念念的“小目标”还没有达成, 佟懿儿从侧面望去, 他的头上已生出白发数茎。

    “他他跟你说了?”康熙忽然挣扎着坐起来,瞪大眼睛看她道, “所以免治靳辅之罪的主意是你出的?”

    “懿儿没出主意,不过是见他困惑, 开导他几句罢了——主意是他自个儿拿的。”听康熙说胤礽请求赦免靳辅, 佟懿儿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轻松的神色, 只要他没有听索额图的教唆,一切就还在佟懿儿的控制范围内。

    “困惑?什么困惑?”康熙眯起眼睛,佟懿儿知道这说明他已经有所警觉了——能给胤礽带来困惑的人必定是索额图无疑。

    “朝中局势复杂,一个小孩子有疑惑不是很正常么?”佟懿儿虽然知道扳倒索额图是迟早的事,但她同样知道现在绝不是最好的时机,更何况索额图毕竟是她的三舅,作为外甥女的她也想给舅舅留一点体面,给赫舍里家族留一点体面。

    “你说得对这些事对保成来说的确是太复杂了,朕不该难为他——”看着佟懿儿依旧澄澈的眼睛,康熙忽然想起胤礽当时望向自己的也是一模一样的一双眸子,忽然心生感触,将佟懿儿拥在自己膝上,“朕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不是也有许多事不明白么”

    “那您现在想明白了么?”佟懿儿趴在康熙膝上玩弄着他腰上的玉坠,“真希望您快些想明白,这样您头上的白发还能少几根。”

    “朕有白头发了?”佟懿儿这样一说,康熙立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然一笑,“一会儿你替朕拔了罢!”

    “懿儿下手不知轻重,还是等一会儿靖月丫头歇中觉醒来帮您拔罢!”佟懿儿抬起头整了整鬓边的碎发,“她自个儿就最怕疼了,肯定也不敢对您下狠劲儿。”

    “算了算了,白了就白了吧——反正隔三差五又得长出来”康熙说让佟懿儿给拔白头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倒真当一回事了,“照现在这个情形,只怕是消停不了哟!”

    “莫非那些大人们越闹越凶么?”佟懿儿收起笑容,她渐渐意识到治河的困难也许压根就不在治河本身,而在于人事。

    “是啊这靳辅现在简直成了众矢之的,明珠被贬斥之后,朝中原先替靳辅说话的人都不敢言声儿了!”康熙原本想借着郭琇弹劾明珠的机会敲打敲打明珠一党,怎料他竟忘了一心扑在治河上的靳辅也是明珠举荐的。原本大家对靳辅的治河方案就颇为不满,现在明珠失势,他们更有了敲打靳辅的理由。

    “其实您只不过是想敲打明珠,还是想看看靳辅大人的治河成效对吧?”佟懿儿想起康熙二十三年跟康熙一同到南方视察河务的情形,那时候就说过河水倒灌的事,现在四年过去,反对靳辅的人依旧拿这一点来大做文章。

    “是啊那些上折子批评靳辅的,多半想借此将所谓的明珠党再打一耙要么就是自家的田产眼见着就要被他的治河方案毁了,心有不甘。”身为皇帝这么多年。各方大臣心里的那副算盘早被康熙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不满他们自私,可又不得不在必要的时候重用这些左膀右臂。

    “可是现在反对的声浪这么大,您要力排众议只怕也不容易啊”佟懿儿陪康熙走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当然知道看似万人之上的皇帝并非时时刻刻都可以随心所欲,有时候即使是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也不见得能被底下的大臣心服口服地接受。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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