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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白焰的声音

    伊卡一震,抬首看向发问的人。那个人依旧是白焰,却见他目光不似以往清澈狠戾,一双眸子里有水雾弥漫,散作一层薄薄的阴翳,那是一种茫然的色彩。

    语气里不止质问,更多的是疑惑,白焰是在认真地问他来者何人。

    白焰想起杜启明交待过他,白焰在低血糖时会发病,原因至今成谜。

    发病时的白焰不记得伊卡,不记得这个曾经强暴过他的人。

    “我是新来的下人,少爷。”伊卡答道。他尽可能地垂下脸以掩饰疤痕,轻声细语以遮盖嗓音的嘶哑。

    白焰不说话了,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动作幼稚笨拙,浑然不似平日里精明干练的白家少主。眼眸里的肃杀和冷厉被阴翳遮住,似乎连心性和气焰也被掩去了,伊卡大胆地窥望那两瓣蔷薇花一般的淡色薄唇,唇角自然弯起,透着几分美而不自知的天真。

    他不知道他的模样有多动人。

    杜启明端着点心盘子从栅栏外走进来,听人说白焰没吃午饭,他担心出什么事情,就顺路过来看看。

    白焰垂着头坐在长椅上,杜启明蹲下来,看到那双眼眸里朦胧的颜色,心下了然。白焰发病时似乎失去了力量,不说话,也不动,通常会乖乖地坐在某处等着他,像个自闭症儿童。

    杜启明轻车熟路地抱起白焰离去。

    伊卡怔怔望着杜启明的背影,他仍旧穿一身干净通透的白,身形俊朗,气质儒雅,抱着怀里的人脚步匆匆却不失优雅地走着,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角处似乎还留下衣角的残影。

    风扫起落叶,将深深陷入泥土的面具碎片埋葬。

    当晚伊卡做了一个梦。梦里,无论他站在何处,去往何方,面前都会长着一大片茂盛的玫瑰丛,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带刺的棘条上燃起一簇簇炽热的火焰,玫瑰浴火而生,那般颜色浓烈得如何也化不开。

    耀眼的景致却在白焰的映衬下黯然失色。白焰在玫瑰丛下安睡,慵懒和随意中透着令人望而却步的骄傲,伊卡被那份骄傲震慑住了,他像希腊神话中的少年伊卡洛斯一样如痴如狂的飞向太阳,却被太阳融化了他虚假的、用腊制成的翅膀。

    伊卡站在几步之外望着那人不可触及的姿容,心脏焦急得在胸腔里乱跳,他渐渐喘不过气来,脑子里疯狂地想要靠近、走近一步、再近一步。他内里灼热的欲念燃起熊熊火焰,将五脏六腑烧得片甲不留。

    不够,远远不够

    伊卡巨大而沉重的阴影覆在了那张漂亮的脸上,黑暗玷污了白焰高不可攀的骄傲。他背对太阳,看着自己的影子一点点将身下那具身体吞噬,没有了阳光的照拂,白焰的皮肤失去最后一点暖意,在昏暗的影子下透出病弱的苍白。

    不够,还是不够

    伊卡回忆起白焰慵懒而低柔的声线,轻声细语却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忆起白焰乖巧地坐在长椅上,微微倾着身体,衬衫领口露出光洁的脖颈,皮肤被阳光映得通透,锁骨的弧度那么诱人

    不够,永远不够

    湛蓝的天色突然阴沉,太阳暗成天花板中央昏黄的灯,白焰嘴角闪烁着艳丽的血光,目光狠戾又受伤,被按着跪趴在地上,他拼命又徒劳地挣扎。伊卡真正看清了那张脸,它不属于记忆里的那个人,它的主人叫白焰,骄傲、不可一世的白焰。

    伊卡撕碎他的衣服,分离的纽扣弹打在他的手腕上,那具漂亮的身体一览无余,苍白的皮肤上散落着或深或浅的伤痕,一道道妖冶的血色晕染开来。注射器的针头刺入皮肤,身下人的反抗随之减弱,最终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趴在地上喘着气任他予取予求

    被子里传来低沉的吼声,伊卡用被子死死捂住嘴,喉咙里的嘶吼最后化作沙哑的呜咽。杜启明给他注射的药物还处于有效期,他的身体无力满足他的任何一个欲望。

    但杜启明没有料到,那些激素不止是压制住了他的生理功能,更变得多愁善感,情绪被激素左右,随时都处于失控状态。

    伊卡的左脚向受伤跛掉的右脚踹去,以近乎残忍的力道踹着那块扭曲的骨头,企图用最深的痛楚来压制心里的邪念。倏地,他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右脚因为剧痛而支撑不住,他整个人砸在地板上,向床头柜爬去,拉开柜子取出匕首,对着右脸的疤痕,自眼角到颧骨狠狠划下去。

    门被暴力地撞开,白焰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轮遥远的明月。

    伊卡仰起头望着门口身披月光的神祗,脑子里横冲直撞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像一个充满罪恶的朝圣者,虔诚地朝着他的神祗一路爬去,跪在神祗的脚边,伸出手想要抱住神祗的鞋以求宽恕和拯救,却猛地收回了自己血淋淋的双手。

    白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脚下狼狈不堪的人。伊卡半张毁容的脸被划开一道鲜血淋漓的长痕,目光躲闪又疯狂,眼里有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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