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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谭啸把镜头对着乌龟时,路珩就敷衍地说:“啊,行,我看见了,它挺好的。哎对了,谭啸我跟你说”

    然后谭啸会看到镜头里路珩给他展示古城的夕阳c洱海的碧波,还有黑漆漆的一大片。

    “这是什么?”谭啸问,“乌漆墨黑的你在哪儿呢?”

    “虎跳。”路珩说,“我徒步虎跳来着,今晚住在halfay,房间门口是一条长廊,对面是雪山,脚底下就是金沙江你能听到江水的声音吗?”

    谭啸仔细听了一会儿:“没有,就听见你喘气了。”

    路珩:“那我憋一分钟,你仔细听啊。”

    谭啸来不及制止,画面一转,又是一片漆黑。谭啸把耳朵凑近送话筒,隐隐听到风掠过峡谷的低咽声,隆隆的江水奔流而下,叩击着雪山崖壁发出轻响。

    谭啸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凉的水气。

    路珩说:“我想让你看星空来着,你想象不到我头顶的星星有多多,我居然能肉眼看到银河。”

    谭啸惊叹:“真的啊。”

    路珩:“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瞎话。”

    谭啸忍着笑说:“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路珩哼一声,调转手机镜头冲着自己,恨恨地说:“你心虚才会觉得我话里有话。”

    谭啸看到路珩坐在客栈的长廊上,光线有点儿暗,显得路珩的脸有点儿模糊。谭啸问:“你坐在外面冷不冷?”

    路珩:“冷啊,但是很值。啧,你要在就好了,想让你也看看,在家看不到这么多星星。”

    谭啸往窗户外面看一眼,黑乎乎的天幕上晦暗地挂着几颗星子,他说:“你是玩得开心了,别气人了。”

    路珩说“我周二回去了。”

    谭啸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台历,距离路珩开学还有十天:“你还可以再玩一个星期,着什么急。”话是这么说,可他自己都能察觉到声音里的雀跃。

    路珩说:“要不是飞机票之前就订好了,我前几天就想回去了。”

    谭啸更高兴了,他努力克制着说:“有假期都不会享受,真浪费。”

    路珩懒洋洋地伸个懒腰,问:“下周二你几点下班?”

    “几点都可以,”谭啸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说,“你几点到?我可以去接你。”

    路珩摇摇头:“不用,蔡明申会来接我。”

    谭啸有点儿不高兴,蔡明申是什么鬼?开捷豹了不起?不就是一个“jb车”吗?

    路珩解释说:“蔡明申家离我爸妈家近,他去接我们可以顺路把我爸妈送回去。”

    谭啸觉得路珩这话就是解释给他听的,莫名的就有点儿心虚,但是真是高兴啊。

    路珩说:“谭啸。”

    谭啸看着镜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淡淡地说:“什么?”

    路珩:“下周二我大概六点能到家,你可以把乌龟给我送回来,然后我请你吃晚饭。”

    谭啸扭头看一眼乌龟,说:“我等你。”

    周二下午五点半,邢建伟的奔驰开到了路珩的楼底下。路珩坐在副驾驶座,礼貌地向他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蔡明申也是,他开会走不开告诉我一声我打车就行,还麻烦你跑一趟。”

    邢建伟说:“不麻烦,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儿。”

    路珩:“那我先上去。”

    邢建伟一把按住路珩的肩膀:“你很着急吗?”

    路珩含糊地说:“有点儿累,想赶紧上去洗个澡睡觉。”

    邢建伟打开车内的照明灯,看着路珩的眼睛说:“现在已经快六点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你总不能空着肚子睡吧。”

    路珩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已经快六点了,谭啸一会儿会来找自己,他不愿意谭啸看到邢建伟。他走了三个星期,在这三个星期里,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思念。在云南的每一天,他都要绞尽脑汁地编个理由去跟谭啸视频,说不了几句正经话,但是只要看到那个人就会很高兴,他喜欢看谭啸的那双浓眉微微上挑的样子,也喜欢看谭啸弯起眼角漾出笑意,更喜欢听到谭啸叫自己“路珩”。现在,他回来了,他就想跟谭啸待一会儿,踏踏实实吃顿饭聊聊天,面对面的,不再是隔着三千多公里和两只手机。

    路珩毫不犹豫地说:“不了,我想先回家。”

    邢建伟真是没见过路珩这样的,软硬不吃滴水不漏,不管他是做“朋友”,还是做“追求者”,路珩永远一直礼貌地拒人千里。什么“单纯的朋友”c“兄弟的哥儿们”,在路珩在这里统统无效,他就像一块铁板一样固执着。

    邢建伟的圈子里,大家从来不是这样,再不喜欢的人,见面都是三分笑,勾肩搭背递根烟,都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看戏喝咖啡。不管背后如何厌恶或者诋毁,谁也不会冒着闹翻的风险当面拒绝,毕竟相互之间都有些牵连,留一线退路将来好办事。

    邢建伟赌的就是这一线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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