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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二胡半吊子与早期网红

    天天纠结分科也不是个事,韩斐决定回老家住两天换换脑子,短暂住两天老家算是非常惬意的事情,无噪音,空气好。

    老屋后面是一片苍翠葱郁的竹林,阳光打在竹叶上投射出像鸡爪一样的影子,居有竹,食有肉,仿若结庐在人境,无车马之乱耳,无杂业之劳形。穿过竹林再走数十步就是一条小河,要是运气好一点捞几颗蚌壳钓一尾小鱼,晚餐又平添一道美味。

    奶奶过世得早,老家就爷爷一人,但老人家的生活却过得一点也不枯燥。爷爷从前当过兵,大几十岁的人脊背仍挺得笔直,每天起来了先把家里按照内务标准打理得整整齐齐,然后自己弄一碗美味的面条,老韩家会做饭的传统可能就是这么传承下来的,吃完捣鼓捣鼓二胡,日子倒也滋润。

    爷爷是个“扫地僧”,一手二胡拉得甚好,近几年家里条件好了父亲不再让爷爷侍弄那几亩田,爷爷就跟着村里的吹鼓队一起跑红白事,倒不是图那点钱,就是自得其乐而已。

    爷爷的二胡原本是跟着一个跑江湖的艺人学的,韩斐曾向爷爷质疑不识谱怎么能搞得好音乐,爷爷只说一句话,有些人搞音乐就是天老爷手把手教出来的,后来进了部队跟着搞文艺的干部识了谱会的曲子就更多了。

    当年爷爷拉出一阵万马奔腾的马蹄声,韩斐立变脑残粉,于是就跟着学起了这门乐器。谱子韩斐倒是会看一点,只是爷爷说有灵性的人都不看谱子,手口相传即可。韩斐也只当它是个消遣的物什,从没想过去走专业路线什么的。

    二胡拉起来其实是有些难度的。从物理学上来讲,弓要在弦上保持一定的摩擦值,否则就会吱嘎作响无比刺耳,这种弦与弦的固体摩擦属于爆发音,比起笛子这种固体与气体摩擦的温柔音色闲的要更加的狂躁。所以经常在b站音乐区逛的就会发现,在二胡和唢呐演奏的视频里弹幕上总会飘满了一发入魂。

    曾经有人调侃韩斐,让他去把女孩子约出来拉一曲《二泉映月》,到时候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下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二胡音,女孩子到时候心防一软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然而现实是人家根本不会出来听你奏一曲二胡,说起二胡,大部分人第一印象就是长衫墨镜配个破碗街头卖艺,凄惨、黑暗、可怜、柔弱,不自觉地就将这些词与二胡联系在一起。

    傍晚时分,晚饭用罢,韩斐把堂屋里的竹床搬出来摆在屋外的空地上准备乘凉。妹妹吃着冰淇淋迫不及待地爬上竹床,爷爷一手端着茶杯喝两口,一手拿着蒲扇给妹妹扇风,韩斐坐了竹床一角,开始摆弄起二胡来。

    揉弦,摆弓,开拉。

    韩斐拉的并不快,左手熟练地揉弦,配合着右手拉弓的速度和力度。慢弓其实很考验演奏者的水平,毕竟没有一个长期、重复的训练,双手很难培养出一个完美的默契度,也就是业内说的缺乏掌控力(很多时候大家嫌演奏者拉的像砍树伐木其实就是因为演奏者功力不够深厚)。

    曲子是《喀秋莎》,妹妹跟着打节拍,爷爷边听边跟着轻声的哼着:“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一曲奏毕,爷爷和妹妹都赏脸地给了掌声,韩斐一阵小得意。

    “哥哥,你给我拉个樱桃小丸子呗。”小丫头拉住韩斐的手摇了摇撒娇道。

    “樱桃小丸子怎么唱的?我不记得曲啊?”

    “那我先给你唱一段,你再拉好不好?”

    “行,你唱吧。”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做事不偷懒;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学习不怕难,我们脚踏实地干;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读书真勤快……”

    没等小丫头唱完韩斐就想起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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