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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爱你吗”

    在圣女面前,没人敢说谎。

    碎玉答

    “爱。”

    霁天璇道

    “那你就不能背弃她。”

    “而且。”

    她径自推开门,走出去

    “谁说你只能动手翻垃圾堆了”

    然后,她亲自帮他找出了玉佩。

    那时霁天璇是凡人,没有避尘的法术。但她却拒绝了侍从用法术帮忙的提议,而是自己折一根树枝做工具,以惊人的优雅与精准,轻松拆开了形状复杂的垃圾堆。

    她把已经摔碎的玉佩碎片全部找出来时,纯白繁复的圣女正装仍齐整如初,一尘不染。

    少女挥起树枝时轻盈利落的身姿,更是几乎让碎玉觉得,自己数百年闭门苦修的剑道,相形宛如废纸。

    碎玉说,就在那一刻起,困扰他百年的心魔解开了。

    事件当天晚上,他就成功进阶渡劫期,三年后,他飞升成仙。

    他将道号定为“碎玉”,就是纪念那一日,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然而这件事,霁天璇本人至今没多大印象。

    它太小了,她顺手提点过的人,何止千万。

    以至于,霁天璇从来没逼问过碎玉,他到底从垃圾堆事件中,悟到了什么。

    霁天璇只记得,碎玉如愿做了她殿前侍卫后,除了在她经过身边时,时常畏惧或紧张一样耳根发红,屏住呼吸外,其他一切,都是最优秀的侍卫应有的样子。

    在空闲时间,他也继续践行一位正道修士的作风,是一位屡次行侠仗义的英雄与君子。

    此人唯一独特的地方,就是每年天启回圣女殿休假的几日,他会找天启小聚。

    这两位老战友,就是一起正常的喝酒聊天。

    但不知为什么,他们总能从聊天发展成互骂,并继续经过拍桌子捋袖子抄家伙等一系列流程,最后以真神仙打架,作为辉煌壮丽的收尾。

    争执的理由,霁天璇了解过。

    有些是正常的工作事务,比如,碎玉觉得,天启不该带圣女去危险的位面边境旅行。因为当年天启无法一人守结界,他质疑天启保护主上的能力。两人各执一词,最后只能用交战来为自己作证。

    有些则是幼稚的抬杠,比如,碎玉批评天启献给圣女的新年贺礼不够精美,天启表示你送的才丑呢,说着说着打起来了。

    以至于,霁天璇偶尔觉得,碎玉执意侍奉于圣女殿,不是为了报她的点化之恩,而是专程来跟天启过不去的。

    对此,天启对她解释道“正常,这种无趣的闷葫芦,一向不喜欢我这样有趣的小可爱,当年和我一起守结界时,他就经常盛情邀请我揍他啦。”

    这一听就是敷衍。

    “而且,我也是个不爱说话的无趣之人,我们不是互相喜欢么。”霁天璇想。

    那时,她向天启横了一眼,冷声逼问

    “你和碎玉到底有何过节,说实话。”

    见她不高兴,天启立刻做出乖巧讨好的表情,却没立即回答。

    他只是忽然问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呀”

    作为一个称职的主人,应当了解并开导属下之间的过节,于是,霁天璇自然的顺口回答

    “都关心。”

    闻言,天启忽然垂下眼,幽幽的叹了口气。

    霁天璇感到不解,凑过去看他。

    天启就配合的转过头来。

    不再一脸招牌笑容,而是认真严肃的端详她,仿佛即将向她交托一个重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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