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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也跟着笑,虽然嬷嬷心里也是这样觉着的,可是杜云娘可以这样说朱俭,她一个奴婢却不能这样品评主子。

    主仆两个笑了一会儿,那嬷嬷犹豫了下又开口道:“娇姑娘好是极好的,只是性子未免软了一些,如今这宫里的局势复杂,老奴担心娇姑娘这样的性子跟在主子和殿下身边,会不会无力应对。”

    杜云娘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她叹了口气道:“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十三岁啊,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娘娘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陪着陛下四处逃亡了,老奴还记得娘娘那时的风采呢,简直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杜云娘笑了起来:“那是我,娇娇如何与我比的?”

    那嬷嬷也笑了起来:“这世上的女子都不如娘娘的。”

    “你这话说的倒是真叫我不知道该如何回了。”

    又过了两日,就在沈娇考虑要不要辞行的时候,沈陆氏从国公府赶到皇宫来了,打从那天沈安求了她又把陆娴给锁在屋里后,沈陆氏就重新从小佛堂里走了出来,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显得庄重的衣服赶到了皇宫。

    本来沈陆氏以为皇后会晾她一会儿,哪知道她刚来皇宫,皇后就命人将她请进来了,倒像是等着她过来似得。

    原来杜云娘本来就打算召见沈陆氏,只是还没来得及下诏,沈陆氏就自己过来了。

    进了乾宁宫后,沈陆氏先是规规矩矩地给皇后行了一礼,等到杜云娘请她起来的时候,沈陆氏才道:“老妇听闻前些日子娘娘看花灯的时候巧遇了老妇孙儿沈娇,与我那孙儿一见合了眼缘,将孙儿邀到宫里玩,老妇听闻甚是惶恐,我那孙儿举止顽劣年幼无知,唯恐在宫中冲撞了贵人,老妇先行谢罪。”

    “沈夫人不必如此,娇娇举止有度柔弱可人,本宫见了甚是喜欢,本宫那孩儿见了更非是要将那孩子认成娇妹妹,本宫也无奈索性就认了娇娇这孩子,这几日娇娇在宫中陪着本宫,倒是解了本宫一些寂寞烦闷,若真是让娇娇走了,本宫还真是有些不舍。”

    “还有这种事?”沈陆氏倒是有些惊讶,稍稍抬眼看了看上方的杜云娘,然而杜云娘面上一直带着笑,沈陆氏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心中纳闷,好端端地无瓜葛的一个外男,怎么就非要把娇娇认为了妹妹,还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妹妹,而是非要喊成娇妹妹,这叫人听了难免是生出点什么暧昧的心思来,也不知道皇后将娇娇留在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娘娘,这于理不合,老妇心中甚是惶恐,娇娇这孩子也是不懂事,娘娘将娇娇换出来,老妇让娇娇陪个不是。”

    “沈夫人言重了,只不过是孩子们心里喜欢口头上唤了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能说娇娇合了我们母子两个的眼缘。”杜云娘笑着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状似无意地询问道:“本宫听闻国公爷如今的夫人是位姓陆的,本宫似乎没见过她,日后若是有机会,老夫人将那位陆夫人带过来然让本宫瞧瞧,本宫倒是好奇能教养出娇娇这般孩子的,是个什么样的夫人呢。”

    沈陆氏心中更是有些没谱,不知道皇后突然问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捡着话回答道:“娘娘许是听差了,自打娇娇的亲娘瑶娘去世后,国公府里至今尚未有新夫人,更没有什么陆夫人,倒是有个陆姨娘先前协助老妇打理宅子的,许是外人不知道所以才给传差了。”

    “哦,是这样。”杜云娘也有些惊讶,随即她笑了起来:“不过姨娘总归是姨娘,身份上也是个问题,叫姨娘教养嫡子女有些不大妥当,好在娇娇倒是教养的不错,想必是随了国公府那位先夫人。”

    “正是,老妇那位前儿媳的确是个端方明艳的人物,娇娇到有几分随了老妇那位儿媳,只可惜了,老妇那位儿媳命不好,生下立哥儿没几年就去了,若是她还在府中,老妇也不至于劳累至今,还需要一位姨娘从旁协助了。”沈陆氏说着也有些叹气。

    杜云娘跟着劝道:“人各有命,那位前夫人的确可惜了,但斯人已逝老夫人还是要节哀才是,莫要伤着自己了。”

    沈陆氏道:“多谢娘娘关心,只是不知我那孙儿如何了,娘娘可否将人换过来让老妇瞧瞧。”

    见沈陆氏又提起沈娇,显然是不放心沈娇的,杜云娘笑道:“祖孙之情乃天伦之情,本宫又如何会阻拦。”说着她朝旁边的宫女招了招手:“将娇姑娘喊来,说是她祖母来了。”

    那宫女领了命,也就朝旁边的偏殿走去。

    沈陆氏眼巴巴地瞧着那宫女走,心不在焉地同杜云娘说着话,等着沈娇出来,这沈娇差点遇到那样可怕的事,后来又直接被皇后带到宫里,一日不见到沈娇,沈陆氏就有些放心不下,担忧着沈娇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在宫女的速度不慢,很快就把沈娇领了出来,沈娇瞧见沈陆氏立刻欢喜地唤道:“祖奶奶!”

    “娇娇!”沈陆氏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住了扑过来的沈娇。

    上方杜云娘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笑看着这祖孙两个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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