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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找人入伙

    有的时候,秦川真的很想靠近周英,搞不清楚是什么心态,但就是想接近。

    至于接近的目的,他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改变她初二就辍学的命运。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大难度,唯一的拦路石,就是初三一学期十几块钱的学费。只要变个法子,让外公家中不缺那十几块钱,稍稍改变下外公重男轻女上学无用的观念,这事就板上钉钉。

    如果他不想那么麻烦,甚至可以在七月开学的时候,直接交给她十几块钱,让她去交学费,这不就成了。

    可这样的结果,秦川却不是很满意,他总想获得更多,为她做更多事。

    如果只是因为周英是他的妈妈,那为什么换成秦致尧的时候,秦川却没这么迫切。一度,他甚至避免跟秦致尧有过多的接触,这一点在她身上却不成立。而对于改变二人的命运而言,他想改变周英命运中不好的方方面面,对于秦致尧,他只想在最关键的时候推一把。

    确实是有点厚此薄彼。不过,他心里暗自叹息:“我也没办法啊,就是跟妈妈比较亲,怪我咯”

    河堤上,周英强忍着打他一下的冲动,盯着汹涌的河水,努力不让自己在大哥面前露出端倪。她保持面色如常,语气故作平淡,回答:“今早额还睡觉哩,怎么起的来?还有,谁生气了?反正不是额。”

    她很傲娇,比谁都傲娇。

    换做任何一个时候,秦川都要好好逗逗她,可现在不行,有个护犊子的人盯着呢。他怕被周振江怀疑,没有再跟她多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黏糖,递给被她拉着的小文渭,见周振江面露笑容倾听,便向他解释:“周大哥也知道,额在摆摊卖凉皮,周英都有过来帮忙,今早却莫过来,还以为是额惹她生气哩。”

    周振江其实早知道这事,少年和少女在一块,说不关心是不可能的,但还往那处想。现在一看,更觉得不可能,真是那种情况,谁会在大人面前交谈,不躲着才怪。

    他笑一笑,心里还是有些意外,十六岁的秦致庸还算是少年,跟他这个马上而立之年的人没什么接触,突然搭话确实挺意外。但一瞬间他便脸色如常,笑道:“嗯,额闲哩。你今日莫搞副业去?”他随口寒暄,以为顶多说两句话,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回结束,可结果出乎预料。

    这年头,把除务农种地之外挣钱的事叫搞副业,既然是副业,那便自然是农闲时候干的买卖。

    八九十年代,搞副业就是这一时代的社会特征,二十一世纪初都还在使用这个词语。直到后来,似乎是全面开放商品房,房地产市场中央几万亿救市后,搞副业才被打工所取代。打工成为社会主流,十亿农民,不知道有多少抛家弃子,化身为农民工建设城市

    但搞副业和打工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主业之外的兼职,是一种创业,后者是生活逼迫的无奈选择。

    秦川摆摊卖凉皮就是创业,这事确实在村里小范围流传,没成想连周振江都知道了。秦川无奈,转而道:“额和小勇换班哩,今早他去,下午额再去。”他说完见周振江没有接话,转念一想接着又道:“周大哥,听说你要搞塑料大棚种蔬菜,这可是真的?高哈也想搞。”

    他不敢再跟周英说话,这年头还不是后世,男女大防比较严重,风气没那么开放,私下如此,更别说此时家长就在旁边。

    至于塑料大棚,这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大家大多还是种小麦,种蔬菜的人很少。不过就是因为少,最早种的人一个个都发家致富,没过几年,一家家变成万元户。

    周振江为人敦厚,但很有眼力,同时很能接受新思想,又不乏创业的勇气。便是他,自己搞塑料大棚种蔬菜赚了钱,又带领东亭村西庄人搞,后来带动的全庄人都种菜水,九十年代东亭便是蔬菜产业基地。

    此后,渭县成为附近有名的蔬菜之乡,可以说这里面还是有周振江一份功劳的。

    秦川现在提起这事,确实是对它有想法。

    这几年家庭联产后,农民种地的热情高涨,粮食基本上不怎么缺乏,至少在渭县是这样,很少再有饿死人的情况出现。粮食富足,粮价稳定基本上没什么波动,但每家每户也没多少多余的粮食,自然卖不到多少钱。

    地里小麦亩产六百斤左右,秦家一年种三亩小麦丰收一千八百斤,基本上刚刚够一家五个人吃一年。一百斤小麦只能磨出七十五斤面粉,这样算下来,一个人一天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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