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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一日,阿尔泰使团和列别杰夫商队启程出发去露西亚。阿尔泰使团在前,列别杰夫商队在后,护卫队来回巡视。

    他们要穿过唐努乌梁海,到达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考虑到这里地广人稀,马匪出没,使团从来不走夜路,下午五点多就会找地方宿营。

    因为种族、宗教、饮食不同,啸天要求使团、商团分开,扎两片帐篷。护卫队彻夜值班。啸天经常会让阿廖沙到商队帐篷问候一下,看看柳芭那边是否需要照顾。柳芭是很有规矩的女孩子,每次都说不需要。

    使团和商队刚进入唐努无梁海境内,就遇到了马匪。马匪的到来出乎意外,使团和商队排出了两个前哨,这两个前哨刚转过一道山梁,就看到远远的一队人马奔驰而来。通过望远镜看得出,这群人身穿杂色衣服,武器五花八门,显然不是官军,而是这一带的马匪,前哨急忙回来报告。

    李清美和啸天简短地商量了一下,敌众我寡,不能以骑兵迎击,决定借助地势,就地展开反击。马匹和行李收拢在隐蔽处,使团所有人、商队的一半人都拿起了武器,有三十来个人枪。清美使团的人上了左边的山丘,李大彪、阿廖沙带着商队的人上了右边山丘,啸天派出三个孤儿骑兵去警戒后路。

    大敌当前,大家都有些激动,清美脸色绯红,大彪脸色却有些苍白,上次与半天云的交战给他心灵带来了阴影。柳芭眼巴巴地看着啸天,啸天却异常沉静,神色如常。清美和大彪心中敬佩,手下人看到啸天如此镇静,也有了信心。

    这伙马匪有百十号人,领头人正是半天云。他们不光装备差,气色也不咋样,猫了一个冬天,缺衣少吃的,这日子不好过。好容易来了个大商队,明知道对方有护卫,那也要抢劫。

    马匪们从草原进入山地,道路变窄了,他们拥挤着前行。近了,再近了,到了300米的距离,啸天开了第一枪,跑在前面的一个马匪应声落马。手下纷纷开枪。啸天的人都经过了严格的射击训练,商队的人大多也是老手,他们的射击精度高,武器又顺手,一分钟内最少打出五枪。马匪这么拥挤的队伍自然伤亡率高。

    马匪遇到这等打击,很快后退了。过了一会又组织了进攻,这次他们排着稀疏的阵形快速进攻。但啸天早有准备,李大彪带着手下,已经在山路上用石块做了两道防线。

    两方进入相持阶段,远远的相互放枪。啸天把指挥权交给了清美,不急不慢地放着枪,每一枪对面都有伤亡,清美心中暗暗佩服。

    突然,啸天低声叫了一声,清美在他傍边,扭头看去,他的左臂刚才被流弹集中了,鲜血涌了出来。啸天在大石头后蹲下身子,清美连忙过来,战场救护她学过,紧急帮啸天包扎了伤口,然后用条毛巾系上。啸天对她笑笑,说:“不要紧,你赶快指挥队伍。再有一会马匪就不行了。”

    清美点点头,继续指挥大家射击。啸天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大意。不是惜命,而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牺牲在马匪手上实在不值得。

    半天云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命令一部分马匪下了马,分成多路从山坡进攻。啸天这边人少,这么以来形势立刻危及了。清美紧张地对啸天说:“将军,形势危机,你带着柳芭先从后方撤退吧,我带着大家顶住他们。”

    啸天摇摇头,掏出一把信号枪,连放三枪,虽然是白天,信号弹依然鲜明可见,徐徐降落。过了一会,马匪后面突然响起了枪声和喊杀声。半天云晕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官兵,急忙带人逃跑了。

    来人正是两个排的蒙古马队,按照啸天的安排,诺敏和格根率领的马队一直在后面十里左右跟着。战斗打响前,啸天派出的三个孤儿兵,其实是去报信的。马队接到报信,迅速绕过山丘,迂回到了马匪的后面。

    啸天打定注意,要打一个歼灭战,把这伙马匪全部消灭。没有想到半天云机警,马队缺少经验,歼灭战变成了击溃战。几名受伤的马匪成了俘虏,李大彪对他们进行了审问,得知:这伙人就是半天云,在附近山里有个巢穴。此次死伤有三十来个,半天云逃跑了。

    清美把这边的损失也统计上来,连同啸天和另外一人受伤,手势较重,商队也有一人受伤。战死两人都是商队的。商队那边人虽然彪悍,但缺乏战术配合,所以牺牲较多。清美听说半天云跑了,咬牙切齿要带队去追赶。啸天阻止了她,啸天说:“此地地形复杂,半天云的踪迹难以寻找。怒不兴兵,如果贸然追上去,有可能被对方打埋伏,损失就大了。我们还是按计划出国,你相信半天云逃不出我们的手心。”清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恨恨地作罢。

    战死的两人就地安葬在山冈上,立了两个十字架作为标志。使团里受伤重的那个青年不能长途跋涉了,被马队带回去修养。

    马队送他们到了边境才回去。从这里进入露西亚境内。阿廖沙和露西亚人顿时神气了,他们经常往来于两国之间,对于边境那边的官员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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