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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体里的蛊毒不知何时就会解开封印,重新再肆虐摧残,使她面临生死抉择的绝境;她的这些信件不知何时将可能变成有心人攻击她的利刃,将种种的忧心变成谋逆的苗头。争权夺利,颠倒黑白,你死我活,这些黑暗的手段在出身于宫廷的她早已熟稔于心。她不想自己一辈子都沉浮在这样的勾心斗角之中,活得虚无,苍白,空洞,她本来手握军权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三哥,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已经慢慢地改变了初衷,兴许是在父皇带着她南下赈灾沿途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生离死别的时候,兴许是曾经为父皇抄录奏折体会到民生不易的时候,就连三哥都不曾知道,当年父皇为她起字的时候,她的字,并非由父皇所赐的:“煜华。”

    而是她自请父皇所赐。

    “舍之。”

    她心中所要的并不是一生的富贵荣华;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利;不是蝇营狗苟的后半生;不是没有主心骨的扯线木偶;不是扶持皇兄成就大业的权臣,那些她都已看透看累,她要的只是为了百姓民生,为了蔚国疆土而可以舍弃一切她能够舍弃的东西。

    她只希望自己能够为了自己心中想要坚持的东西,就宛如一根再普通不过的蜡烛般默默地,静静地,将自己从容不迫地缓缓燃烧至殆尽。

    云言徵再三分析之后与众将商议,决定由她亲率五千骑兵抄捷径赶往前面扰『乱』豫国军队的行军,毁其辎重,断其中路以此支援文远,并拖住豫军的主力军。余下众人留守晖城,固守严防豫军反复奔袭,虽然豫军在此处的兵力已然清空转移,但也不能不提防他们使诈,还有混进城内的谍探也有可能伺机而动。

    本来云言徵应在晖城坐镇调度,但她手下众出『色』的将领皆有待命。余人又不堪重任,只有她自己亲率骑兵才有可能完成这次的任务。事实上也与她所料一般,从开始的在豫军尾部的偷袭,到其中路的厮杀,再伺机劫毁他们的粮道,这五千余人的九天骑就宛如一阵风般来去如电,善伏击、善绞杀、善谋算、善弓『射』,所到之处无人能撄其锋,每来便大片冲杀缴获,若合兵围剿便退逃;每次追击于他们必入陷阱埋伏,若以阵型对抗,他们人马合一,弓『射』娴熟,利箭所到之处死伤无数。

    奔袭苏城的豫军行军之中不停地受到侵扰,粮道又被其毁坏,最后不得不择地停下来扎营对抗。

    就在九天骑凭仗着地形的熟悉以及势不可挡的威力,硬生生地拖住了前往苏城的豫军脚步的时候,这五千余人还来不及高兴和喘一口气,只见他们的主帅在接到一份谍报之后静伫当地,脸『色』凝重,目光清冷。

    云言徵领着五千余人正藏在山中以待下一次的袭击,却迎来了快马送来的谍报。因为他们的行踪不定,送报的斥候几经辗转才循着隐约的痕迹寻到他们的落脚之处。谍报上却是说晖城受到豫军的袭击,而这一波豫军并不是从奔赴封城的道上折转,而是新的一波从豫国派遣而来的军队。

    云言徵心头湛凉,是豫国与另外两国达成了什么协议了么?不然豫国女皇绝不敢另派精锐前来边境支援此处的战况。更何况据情报所述这一支军队,也并非完全是豫国其余边境戍卫的兵力,而更多的像是崛地而起隐秘训练的新军。

    这样的一支豫军在豫国应该是秘训已久,并且如今穿州过府远道而来,在她这里竟然毫无知觉。除了可能是豫军化整为零隐秘行进,更大的可能是她亲自派遣到豫国潜伏的谍探遭遇到了最猛烈秘密的截杀,豫国的谍探竟然有能力做到了这一点?云言徵心头涌起了许多的疑『惑』与顾虑,双方的实力她心中有数,除非是豫国军中出现了什么新的人物增添了更多的变数,或者是蔚国军中谍探有人叛变了,才致使这样重要的情报不能及时传递回来。

    如今她弃文远及九天骑中军而回晖城,他们必然会遭受到豫军合围以双方悬殊的兵力对抗加上豫军主将谷河的兵法谋略,蔚军形势必然要伤亡惨重;若她弃晖城而救文远以及九天骑中军,只怕在尤子墨率领的豫军强攻之下会有破城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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