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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睿便如虎添翼;若慕绮嫁于太子或七皇子,他们就拥有与五皇子他们抗衡的实力,甚至是可以反压一筹;但若慕家想要两不相帮,无论是谁也不敢埋怨,也该庆幸。程家二十万兵力如今显然是站在了五皇子这一边,孙家拥有二十万兵力定拥护七皇子,剩下的就是水家的二十万,成了竞相争夺的对象。”

    “水家在兵力与文官上各有胜场,看似根基平稳,如今也显得炙手可热,却也是站得最惊心动魄的一方,实则岌岌可危。他们武力比不过慕家;官场斗不过风家,在关键时刻必须孤注一掷,赢则可满门相庆;输则可一败涂地。”晏容折语气淡静,目光中竟带了一丝怜悯。

    “在豫国可有他的同谋者?”龙眷试探道。

    晏容折抿唇一笑,反问道:“在豫国是否有同谋,陛下心中自有分晓。那些煮熟的谷种是如何得以运入豫国,如何一直分配到农户的手中依然没有官员察觉上报?当年豫国内,秘训的军队又是如何得以为顾析所知?还有百官与士子一同上书的贪墨案,又是如何会如同山洪暴发,乃至一发而不可收拾?诸如凡种,又是如何一步步地导致了豫国的社稷动『荡』,人心不稳?”

    龙眷只觉得头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如今正当其位,却又该谋其政么?名不正,言不顺,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假女皇。

    晏容折默然了片刻,抬眸望了一眼案上缓缓无声流逝的沙漏。一面伸手拿起案上的人皮面具重新按回脸上,双手灵巧自如地将其抹平服帖在脸上;一面轻柔低语道:“在下知晓,口说无凭,仅仅以微薄之辞证,不足以取信于陛下。但请陛下稍候些时日,在下必定截取他们更多的把柄,以呈足下。”

    易容完毕,他再次安静地一笑,站起身来,便往外行去,在拉开殿门的前一刻,龙眷才淡定地回应了一句:“先生,寡人……敬候佳音。”

    晏容折回身颔首,将殿门开启,脸带微笑地退了出去。

    在外莫怀珠必然已经安排妥当,无人知晓他们今夜会晤的事。

    龙眷目送他身影远去,徐缓地再次倒入了躺椅中,心头惴惴不安,就连眼前的幽幽灯火都觉得刺目起来。她究竟是卷入了怎样的一个漩涡当中?面前的这一泓深渊,究竟又有多深?

    晏容折是帝师后人?

    那么,顾析便是那个谋夺天下的前朝皇裔?

    她心中念念不忘地掠过那一个名字,可是顾析究竟是何许人也?又与她何干?

    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了一团,心脏处似受到重创般一阵阵地刺痛,几欲窒息般地喘不过气来。数月来第一次的梦境,却真实得如身临其境。

    乍然惊醒过来,一颗泪珠自眼角处划破了惊悸未散的脸颊。额上冷汗涔涔,身上衣衫湿透,龙眷在偌大的雕花牙床上张开了双眼,澄澈的乌眸深处仍然布满了震惊与惧意。

    “顾析其人意在天下,心思诡谲可怖,手段通天翻覆,汝岂可如此轻信于他?我承国国小民弱,难以抵御强敌;而蔚国汝虽善战,手握强兵,但君臣间嫌隙益深,你我两国在如今四国当中国弱式微,若他要吞并天下,当以此两国为先。我承国尚有大海为据可退守,汝蔚国只怕是要首当其冲了。而漠国枝繁叶茂,世家与皇族间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他必以其为根基作为盘踞之防盾,兼容三国后再施予毒手谋纂。至于豫国,兵强马壮,财气充足,又是女皇为政未免难压群臣,如此情形,当是最易利用其为攻城之矛的利器,待至人疲马惫、国库空虚时,便可一举收入囊中。”

    这一番话甚是警醒人心,梦魇后回想起来,记忆却似『潮』水般涌进了她的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许多片段,断断续续地拼成了图像,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她的思绪起伏,呼吸也微微地急促起来。

    原来,顾析,她是早已认识他。

    在那一片大漠黄沙中,是他们的第一次遇见?

    只是那一次的初见,是偶然而遇;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此刻尚不得而知了,却是不止一次地让她为之疑『惑』。

    至于,他与她相识的目的是什么?

    她实在是不敢妄下定论。

    而如今的情形却是她伤心负气逃离了蔚国,沦落至此,受人所制。而在蔚国中,先有靖王谋反,后有珩王相争,内『乱』不止,社稷动『荡』不安。

    往日对她说出那一番言论的是承国的太子秦无恨,如今已是登基为王。他的这一番话虽不尽其实,却也相去不远。

    如今展望四国情势,确实如他所言。

    自己当年重金购买了“离魂”『药』物服下,就是为了彻底斩断了对顾析萌生的念想,不留一丝的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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