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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通过不断的水淹,灌辣椒水,皮鞭抽打和上老虎凳,把颂猜折腾得死去活来。有几次,颂猜被按在身边牛喝水的大缸里面,觉得差一点就要憋过了气,最后一刻才被地拖了出来。

    老虎凳上的经历也是异常惨痛。那不断抬起的双腿,往脚跟下面叠着加高的石块,以至于两个打手都实在是再也加不上去了,除非把颂猜的膝盖腿骨给折断啰。

    打手们累得要死,颂猜也多次疼得昏死了过去。

    “是不是共军派你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没有更多的问题,但颂猜的答案仍然是“不是!”“我不是密探”。他除了挣扎以外,没有做出更多的反抗,因为反抗也没有用了,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上。

    没有得到满意的拷问结果,第三天,巴裕弄来一只半人多高的木笼,把颂猜塞了进去。然后,四个人把他抬到河边,用一根吊索,把木笼连同着颂猜吊到了河边一颗斜长着树干之上。

    这时的颂猜已经处在半昏阙状态,看着这几个人的折腾,心里还想:怎嘛?把我挂树上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共军派来的呀。他看到这帮人对共军的憎恨,知道这时要屈打成招承认自己是共军派来的?那是死路一条。

    树上的绳子弄好以后,两个喽啰拖着绳子的那一头,慢慢地,把这个关着颂猜的笼子放到了河水里,浅浅的河水刚刚没掉木笼的三分之一。这就算是关他的水牢啦!

    又是连续两天,白天放在水里,晚上拉到半空。听说许多人扛得过皮鞭老虎凳,但扛不过水牢。因为水,能够把人浸在水里面的身体部位给慢慢化解掉的,而且晚上是悬在半空中,山里的蚊虫极为厉害,一个晚上就可以把露在外面的人体吃得个体无完肤。而且蚊虫的叮咬会让人完全无法睡眠,瘙痒的身子使你时刻警醒着,只要你还没有失去意识。

    从云南出来的前几天,亦工身上还有万金油,夜里下的暴雨也帮了他许多。而颂猜这会儿被关在木笼子的两天里,没有下过一场雨,山里的云层特别地,空气特别地闷热,这真是蚊虫异常活跃的气候。

    所以,水牢两天下来,颂猜已经不想活了。

    再问他同样的问题,答案变成了:“你们杀了我吧”

    在这四天的审问期间,阿香和继母也过来看过两次,主要是为了查看颂猜的两处伤势有没有恶化。还算正常的话,她俩掉头就走。

    女人们通常都不愿意看到这种近乎残酷的场面,也就是因为阿香亲自处理过这个疑犯,否则巴裕也不会让她看这种拷问的场面。

    这天,村里的老段在素察家里喝茶闲聊着村里的事。巴裕又过来报告了每天的工作了。素察看着巴裕,巴裕却摇了摇头,意思就是对疑犯的审问还是没有结果。

    三个女儿的妈妈在一旁发话了:“你们可别把这孩子给弄死了。否则,你们今后少一个团兵不算,我也算是白救了,还可惜了我那些药膏。”

    素察看了看老段,老段说:“实在不是共匪,弄死了好像没有必要?”他还是让大哥拿主意。

    “走,我俩过去看看。”确实只有素察,对这类事情有最后的决策权。

    巴裕在前面引路,领着两位长老来到小河边,看见浸在河水中木笼子里面的疑犯。素察村长问道:“还可以说话吗?”

    这个时候的颂猜已是全身红肿加浮肿,精神状态已经到了顷刻之间可以崩溃的边沿。他抬起头,看着岸边蹲着的两位长老:“可以的。”

    “为什么逃到这山里来了?”

    “打架重伤人逃出来的。”

    “今年几岁?”其实素察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答案,但还是想亲口问问。

    “十六。”

    “属什么的啊?”

    “属兔。”

    “那晚一年是属什么呀?”

    “属龙!”颂猜的心头一个小惊喜,因为他当时去县城读书的时候,舅舅让他留过一年级,所以他小学四五年级的同学都属龙。

    “那再晚一年呢?”

    “属蛇。”颂猜的三弟亦兵就是属蛇。这还真是碰巧了,再多问两个这样子的问题,他可能就答不上来了。

    两位长老也不再问话,站直身子背着手就离开了河边。巴裕谦恭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走到半路上,素察村长停下脚步,看着老段说:“这家伙不像是讲假话,可能真是打架伤人了才跑出来的?”

    “嗯!”老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不是那天巴裕发现他,几天前就死在了林子里!”村长转变了口气,称这个水牢里的疑犯为孩子。

    巴裕也非常地欣慰,自己的救命恩人从来都不会忘记,把可能的功劳记在我巴裕的功过簿上。他以期待地眼神看着村长,等着他的最后裁决。脸上的横肉也没有平时严肃的时候那么僵硬。

    “放了!”

    “养个几天,咱们又白捡一个壮丁。”村长为这么小案子做出了裁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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