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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一声令下,离之最近的两名弟子立即拔出佩剑,凌厉剑式势如破竹般朝竹涧攻来。

    一旁爻楝龙角都明晃晃顶在头上了,仍能享受长老亲抱的待遇,那是因为人家是岛上的大师兄,而竹涧——一把来历不明的破剑,竟敢对掌门出言不逊,打残都是下手轻的。

    爻楝已经做好看竹涧血溅三尺的心理准备了,却见这人双手翻转各打出一道剑气,再灵活地微微后仰侧身,竟然就这么躲过了弟子们的第一招夹击,随后还借力打力跃出一丈来远。

    虽然竹涧仅仅只是闪过了一招,但对于君湖岛排位前十的两名弟子来说,认真的剑招使下去竟然连这样三脚猫破剑衣袂都没有碰到,简直是奇耻大辱。

    竹涧得意地笑了笑,五指一旋还在向弟子挑衅,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莞月细眉一凝,暗暗伸出手握住她腰间的佩剑,明显是准备亲自动手。竹涧知晓这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对手,但他面上却毫无惧色,甚至还有功夫对爻楝挑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讥讽道:“你自己玩去吧,小爷我可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竹涧的整个身体忽然消失不见,快到所有人都是一骇。正在周围弟子四顾寻找之际,爻楝眼尖瞥见一抹小剑形状的白色气团在半空中转了转,紧接着快速往大殿门口飞去。

    竹涧所谓什么只能化普通剑器形态,以及不知自己本体是何都是骗他的。爻楝瞳孔微缩,暗恼自己的轻信。剑气的威力程度也是有所隐瞒,除此之外,想必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莞月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一撮只有掌心大的白气,她一指禁锢咒打过去,却发现白气丝毫不受阻碍地继续前行。

    “抓住它!”她愤怒地将半出鞘的火麟剑收回,那两名被拂了面子的弟子当即领命,转身飞快地追着剑气而去。

    白气的踪迹彻底消失后,莞月又将视线落回爻楝身上,而后者早已在左长老怀里晕死过去,面容煞白一丝血色也无,只有唇角含着半点因疼痛呛出来的血迹。

    她无奈地一挥袖,狠心道:“下去吧。”

    事实上,早在竹涧身体消失的瞬间,爻楝就“晕”了过去,否则竹涧一走,他必然是众矢之的,指不定半句话没答好被抓住什么把柄,那就只能替竹涧去他该去的水牢了。

    不过待被人送至了蝉鸣馆,爻楝接触床铺的瞬间便真的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去了多少时日,等到再次醒来,爻楝一时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身又在何方,屋内静到出奇,他难得起了侥幸的心理,缓缓摸上自己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在大殿上,在师尊跟前,在师弟妹的眼前长出了龙角,双瞳色变,骤生华发。

    腹部的灼烧感已然轻了不少,但关节骨骼仍旧是酸痛不已。爻楝慢慢地坐起上身,他没有着急下床,而是靠着床角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潇潇冬景。

    蝉乐馆夏日里喧闹无比,无数鸟虫天不亮就吵杂个不停,入了夜也不肯停歇,遍数整座君湖岛也只有辰朔师叔那般好脾气才能取出一个“乐”字。到了冬日,此处倒也安静许多,除了偶尔经过窗檐的麻雀,再无风声以外的响动。

    清醒过后的数日以来,无一人造访这相当于变相禁宫的蝉乐馆,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里还关着门派大师兄一般。爻楝知道这定是莞月师尊下了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地,否则无论老三和老四是何种态度,就二师弟爻筝那人,如若不是明令禁止,他必然是要大张旗鼓地登门拜访,再恶狠狠地嘲笑爻楝一番的。

    爻楝本想趁着机会好好梳理一遍事情脉络,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但没想到的是,他头顶多出来的两枝小东西却痒得他每日都不得安宁。

    白天他还能靠转移注意力勉力支撑,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龙角与肌肤连接处简直奇痒无比,烦到爻楝恨不得折断了事。

    就在又一个白日,爻楝微低头比对铜镜,想着这对龙角到底如何割断比较方便的时候,他的心脏倏然莫名一悸。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预感,毫无征兆,也毫无指向性,来得突兀,却绝不容人忽略。

    爻楝疑惑回头望了望床铺,再四顾空旷的墙壁,良久,他才假装十分笃定地轻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铜镜台边就坐上了一个人,竹涧俯下身,对着爻楝头顶的龙角笑道:“爻楝仙君,好美的一对鹿茸啊。”

    果然是他,爻楝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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