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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老二鲍广信说道:“我爹没了,家里的一切就听妈和大哥的,在这盖房子也行,但能不能不盖东厢房,人们不是说:有钱不住东西厢,冬不暖,夏不凉吗?我们还是盖正房吧!”

    “老二,妈也想盖个正房啊,可你看看这些他们让放的树,从前的大户人家盖仓子都不用啊!我们就先盖个东厢房暂时有个能对付住的地儿就行了。过些年,等日子过好了,我们再在后面盖个像样的正房。”

    新盖的房子,在原来被分掉的房子的东边,也就是在柳氏老弟家西边的空地上。

    所以把房子盖在这个地方,用麻姑柳氏的话说:一是离娘家老弟家近,不管谁家有个事,相互间都好照应。二是这里离老房子西南角的吃水井和老房子院子里的磨米房子近啊!这吃水和磨面,在那个落后的时代,这些活是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精力的。

    但,依笔者多年的人生经验来揣度,柳氏之所以把新房子选在了这个位置上,她的内心是有酸楚的。

    也许,在柳氏的心里,那愤愤不平的想法,一直没有抹去:自己辛苦盖的房子,为什么就被分了呢?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不分昼夜,省吃简用,节衣缩食积攒下的家业,怎么说分就给分了呢?自己盖的宽敞明亮的房子怎么就不让住了呢?唉!不让住,我看还不行吗?只要我活着一天,住在东厢房里,一抬头,不就能看到被分掉的房子吗?说不准哪天天又变了,这被分掉的房子也许还会回来的。

    有人会说,这可能是笔者的一种揣度。

    对!

    但这种揣度的理由是合理的:如果柳氏不是想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家两代人辛辛苦苦盖的房子,那她为什么不盖西厢房呢?

    有生活经验的人知道,同样是住厢房,这东厢房可是比西厢遭罪啊!

    夏天,一过了中午,毒辣辣的太阳就射到屋里,屋里闷热,尤其是伏天,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冬天,西北风一刮,这房门正对着西北风的风口啊!冬季保暖则成了最大的难题。所以,笔者不胜冒昧地揣度,当年柳氏之所以盖的是东厢房,而不是西厢房的!

    新房共是五间,是北方俗话说的烂搭头硬压山的再简易不过房子了,房子的使用面积很小,窗户也很小,屋子很是幽暗。柳氏住在了南面的两间,北面的三间,是在中间开的门,中间是厨房,两边的里屋,窗台下和后山墙的下面各搭了两铺土炕,这样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几年孩子大了结婚成家也有了住处的。

    然,时势的发展,未能像柳氏所想的那样,这东厢房一住就是20几年,只到1966年的正月初四,瘫痪多年的柳氏病故了,也未能再住进当年自己辛辛苦苦盖的房子里,也更未能盖上当年憧憬的正房。

    再说那被称为东鲍家的木匠鲍宪廷吧,尽管家里划的是中农成份,但由于分浮财时家里被翻出了许多大洋,结果房子也被分掉了。

    为了生活方便,鲍宪廷便在许家的院子里的东面也盖了个东厢房。在以后的30多年里,尽管有成份论的严历压制,但由于中农一直是团结的对象,子孙们并没有像那些出身不好的孩子们遭人白眼,受人歧视,更没有受到历次政治运动的冲击,只是始终谨小慎微地生活着。就这样,东西鲍家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日子。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家产被分,胆小怕事,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胆大者,却一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观察着时局,不惜豁出性命,捍卫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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