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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儿,今日对不住了,我先走了,以后有话,以后再说吧。”许云逸推开门,却望见了一眼冰白。原是下雪了。一个小厮走了上来,把棠木屐和笠帽递了上来,说道:“许大人,外面下雪了,把这棠木屐和笠帽戴上吧。”

    许云逸微低下头,看着下人帮他穿上木屐。那人要为他再戴上笠帽的时候,许云逸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戴这个了,我走回去就好了。”

    赵凝走了上来,伸手接了一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有很快化成一片晶莹的水渍。她转头劝道;“小叔叔,这雪下得不小,你还是戴上帽子吧。”

    许云逸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雪。他回道:“凝儿,你看过大雪吗?”

    这话问住了赵凝。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会儿。自己的家在偏南的地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多大的雪。都是这种一落在地上就化成一滩水的。

    赵凝诚实地回答道:“没有。我从小就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今日这雪,看起来就算很大的了。”

    许云逸低下头,微微一笑,说道:“凝儿,等有时间,我带你去塞外看看大雪。”

    赵凝刚想答应,许云逸却已经下了台阶,向门口走去,茫茫大雪,满目琼瑶之中,许云逸的身影逐渐模糊变小,直到再也看不清。赵凝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却渐渐觉得,许云逸给自己的感觉,也就像这飞雪里的人影一般,靠近不了,也看不清。她又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赵凝不用去武馆,吃过了早饭,便往白十二那里去。雪已经停了,但天还是阴着,地上结了一层薄冰,赵凝穿着绣鞋,踩着有点滑的地,穿过了一段石子小路,到了院中,白十二穿着簇新的披风,正低着头对着地上,好像是在看雪。

    赵凝特意看向他的手。食指已经被布包好了。只是包扎的一点也不仔细,都是胡乱缠上去的。赵凝忍不住笑了一下,走上前去,白十二还是一味出神,没有看到她。赵凝悄悄转到白十二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白十二连头都没有回过来。他早就知道是赵凝过来了。口中只淡淡说道:“你来了?”

    赵凝歪了歪头,转过去看白十二:“师父,你可真厉害,我这一直都在你背后藏着,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白十二没有与她回话。他拾起桌上的木剑,递给了赵凝,自己依旧把那把铁剑拿了出来。赵凝跟着白十二学了一段时间,身上的功夫也精进了不少,赵凝接过木剑,在手中转了几圈,说道:“师父是觉得我武功太好了,所以给我用木剑,是怕我伤了你吗?”

    赵凝微微一笑,两人重新交起手来。十几个回合之间,赵凝竟然只稍微占了一点下风。两人从院中转到了树下。赵凝正在跟白十二交手,却没看到树下的一大根枯枝,由于被雪压得时间久了,竟然颤颤巍巍地要掉下来。

    赵凝与白十二比武正酣,根本没有注意到树上快熬落下的枯枝。白十二却是敏锐地看到了。他立刻闪身上前,转到赵凝的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臂,他手中的剑和赵凝握着的木剑合在了一起。

    白十二握紧赵凝的手,后退几步,就在那一大根枯枝落下来的时候,举剑上前,一剑劈开了那根枯枝。那断枝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赵凝吓了一跳,忍不住“哎呦”了一声,要是刚才没有白十二,这根枯枝落在她的头上,一定要把她砸晕了。

    白十二转头看向她。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他似乎嘲讽地笑了一下,才说道:“不用谢。”

    他说完了这话,便放开了手,退后几步,连着手里的剑,一起留在了她手里。赵凝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多谢师父。”

    白十二清冷的眉目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嘴角天色是平而上翘的。他淡淡说道:“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要是再被砸坏了,不就更笨了?”

    赵凝脸色一变,说道:“师父,你就这么说你自己徒弟的?”

    白十二的嘴角在此刻终于带了一年弧度。他看了看赵凝手里握着的两把剑,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我的徒弟,我没有徒弟。”

    赵凝立刻道;“我怎么就不是你徒弟了,不是你徒弟你还教我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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