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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兰绘不得不将希望重新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她熟门熟路摸过去时,却发现鞋柜显眼位置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千刀,没有任何遮挡物,让人一目了然。

    没空多想的松兰绘裹着钱又回到医院交了当天的费用。隔天周而复始,那一千刀像是钟声一样,每天都会在那里准时无误地等着她。

    “为什么留一千刀?不多不少的一千刀。”杰米对阳台上的齐子默问道。

    “小孩子拿太多钱,容易学坏。”

    原来一千刀就是齐子默来评判孩子好坏的标准,杰米闻声一笑,见怪不怪了。

    保守治疗能做的事当然不多,松兰绘的母亲还是撒手离开了。松兰绘没哭没闹很配合地将母亲送进了火化间,背着骨灰盒回到了穷民窟。找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携带的,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无处可去的松兰绘沿着洛杉矶公路徒步行走了半个月,期间她遇到过想要迫害她的坏人,也遇到过想要帮助她的好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最终她还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这次她很乖巧,没有擅自进门,而是抱着骨灰盒安静坐在门外。直到第二天深夜,她才等到了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我需要钱、食物、衣物。”她对那个男人说道。

    她还需要一个家,她没说出来,但他给了。虽然这个家有些冷清,唯一的家人很少陪她说话,但他给予她了以前无法想象的生活。她试图报答他,去外面找过工作,但没人敢使用童工。后来偶然间发现这个男人很能赚钱,松兰绘也就心安理得下来。那一年她过得很开心很自在,虽然每天很无聊单调。她没设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十分满足于当时的生活。直到被强行送往纽约的那天……

    “我并不后悔当时送你去纽约,你现在如正常女孩的成长更能证明这一点。”齐子默弯腰揉了揉杰米的金色毛发,她的身上的确看不出一点东方血统,连眼睛都是罕见的深蓝色而不是东方人常见的黑色,齐子默甚至猜测过她那个日本母亲有可能不是她的生母。

    “我也不后悔,不然跟着你生活不得失语症也会被送去精神病院强制治疗抑郁症。”杰米撇开脑袋,她其实很喜欢齐子默这种亲昵动作,但她就是不想看到齐子默眼中的满足神色。

    杰米这个名字是去纽约后,杰克父母改的。法律上杰克是杰米的哥哥,而实际上,大家都清楚杰米唯一的家人只有齐子默。从她的名字可见一斑,Jimmy.Qi,很绕口的名字。

    “好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不要单独去夜店。”

    杰米随意地挥挥手,明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对了,你什么时候将你男友介绍我认识一下?”出于对同性的了解,杰米的男友齐子默很是不放心。

    杰米闻声下意识抗议,美国自由恋爱之风怎么会让家人介入,又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不过她灵光一闪,转而提议道:“OK,交换条件是你让我见下你的宝贝女友。”

    没有回应,齐子默蓦然转身离开。杰米耸耸肩,一点也不意外。

    了解齐子默的人都深知其慎重的处事态度,能让他介绍给家人的女人那绝不仅是女友,而是他认定的未来伴侣。

    (哥,你永远不会知道被送上纽约航班时我绝望的心情,我以为那一切不过是你不再要我的托辞。我要的家不是父母双全,不是良好的家庭氛围,不是正常的成长经历,我要的仅是你无论何时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那份安心、那份依靠。哥,我只想告诉你,对有些人来说,你的存在比世上最幸福的事情都要珍贵。------杰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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