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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连成急忙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已经有四五条未读的短信了,不用看也知道是王晴,必是提醒他今天七点半在法式餐厅的约会。

    回国前两年,他没一个正经的女朋友,和几个哥们出入声色场所,不是没机会把到他中意的类型,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心去和人交往。如果说要真心,估计得回到十年前,二十五岁的光景了。

    现在已经六点五十分了,谷连成迅速回了一条短信拿上车钥匙,搭电梯去车库。

    莫鹿在电脑前逐字入录,只有头顶的灯亮着,办公室外一片幽暗。除了键盘的发出的咔咔咔看声,四下寂静无声。

    一条短信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如果这个时候,有谁想起来她,就好了。

    “小鹿,我下月的今天要结婚了,你能来参加就好了。”

    莫鹿心里一抽,然后仔细再看了遍署名,没错是游一川。

    回复的短信她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又一条短信进来。

    “小迟答应下月会从加拿大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邀请你来。好歹,有她在你不会那么尴尬。”

    莫鹿很想问他,明知道自己去参加婚礼会尴尬,为什么还要发这样暧昧不清的短信。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好的。祝福你!”

    接下来,莫鹿收到了游一川的一封邮件。邮件里附注了婚礼的地址和时间以及新人的结婚照。游一川是她心里一块早已结疤的伤口,但每翻阅一张他们的照片,伤口就一寸一寸裂开。

    谁让莫鹿永远是那个不出众的小个子,不漂亮,不聪颖呢?

    那段青葱岁月对莫鹿来说正因为有了游一川的存在,才那么值得留恋。说到底,那只是段单相思,初中的少年时光,少女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谁,爱慕谁,而少年却体会不到因爱恋所产生的晕眩。而莫鹿懊恼的是始终没有办法让这个人的眼在自己身上停留过。

    疲惫地回到家里,在这间旧房子里连个关门声都能惊醒屋里睡觉的人。一不小心吵到隔壁的邻居,免不了被骂一顿。莫鹿蹑手蹑脚地爬到浴室,所有的东西连同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扔在客厅里,黑色皮鞋被随意蹬在浴室门口,扑倒在地。

    浴室里雾气腾腾,极速的水流打在她脸上,闭上眼,她看见了那个自己,靠在学校教室的窗台上,看着楼下操场上奔跑的少年。一个在篮球场跳跃的男生抬头看向教学楼,不知道是无意,还是觉得背后有被一双炙热的眼戳着背,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对上了莫鹿的。莫鹿慌忙收回视线,不知道相隔那么远,会不会被察觉出她难以掩盖的爱幕。

    莫鹿觉得整个心都加速跳动,血管中的血液前赴后继地往心室供应,连所有的皮肤都灼热得发胀。她的初恋,在各自懵懂中轻轻错过,情窦初开的少女,视线里只有这一个人,纵使现在看来,少时的他脾气火爆,神经大条,少女的眼,还是看不透。她记起曾经和他一起推着单车走回家,写信诉说家变苦恼,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却得不到回应。最终,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莫鹿难分真实和虚幻,懊恼流泪,使劲拿手锤浴室得墙壁,一不留神,滑倒在地,后脑勺撞在水龙头上,花洒跌出,喷洒得满房间下雨一般。

    如果可以,她宁愿时光倒退,不去回复他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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