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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纸帮她擦,一边帮她往身上套衣服,又打开柜子找产检记录,找准生证,找医院的住院手续。一通忙乱后,二人出门,站在清冷的夜里等了许久,才等来一辆出租车。

    车到市立医院后,美惠就被送进了候产室,钟山则被隔在了外边的走廊里。美惠用绝望的眼神儿望着钟山,说:“快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回来,说我要生了。要不找我马姨也行,看她是不是当班。”

    钟山哪里知道岳父老家的电话,只得问护士站马春华护士长在吗?得到的回答是马护士长周六周日轮休,周一才能上班。钟山只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无望地等待,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待儿子降生的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一位护士从里面出来,钟山赶紧迎上去,问里面产妇林美惠的情况。护士说,只是羊水破了,还没有宫缩,啥时能生还不知道。

    钟山赶紧下楼,一路狂奔回到父母的家,敲开门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美惠,要生了,已经送进了医院。”

    母亲也慌乱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衣服和尿布,让父子俩带上,赶紧打车回医院看着,她这边煮小米粥鸡蛋,煮好后马上送过去。

    父子俩返回医院,得到的消息还是没有宫缩,产期不定。钟山赶紧下楼,跑到吴尚全家,请他找到继母马护士长,来医院帮助研究对策。钟山已经忘记了十几年前痛恨马护士整蛊马护士的旧事,眼前这个高高胖胖的中年妇女俨然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马护士长来到医院,问了问值班医护人员情况,反馈的信息是要么剖宫产,要么打催产素,美惠在里边传出的话是不做剖宫产,不想肚皮上留下个难看的刀疤。事后,美惠才知道,为了这个决定她承受了怎样几乎超越忍耐极限的疼痛。

    随着催产素打进血管,林美惠开始有了宫缩,一开始是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一次,到中午后,加速到几分钟一次,最后是一两分钟一次。每次疼痛袭来,她都像身处熊熊烈焰中被烧烤,又好像有一万把刀子同时割她的身体,先还能咬牙忍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似乎叫出了声,疼痛才得以释放。护士探了探下边,说开得还不够多。美惠陷入绝望中,此时只求一死,逃离这痛苦的渊薮。

    钟山听到妻子在产房内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也急得像没头的苍蝇团团转,绕到楼外的窗子底下,大喊:“美惠,我在这里,坚持住啊!”

    美惠此时已经疼得完全失去了理智,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听到钟山的喊叫,终于找到了发泄愤怒的靶子,大骂:“钟山你混蛋,你在那里顶个屁用,你替我疼来呀!你干的好事,让我受罪!我要疼死了!你别乱叫了,你去死吧!”

    当疼痛几乎达到极限的时候,马护士长又用手探了探下边,说差不多了,上产床吧。美惠看到了希望,像落水的人漂泊了一个晚上终于在黎明时看到了岸边。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更加高频率地袭来,马护士长鼓励她:“使劲儿,再使劲儿!好了,露头了。再使一把劲儿!”美惠使出全身的力气,剧烈的疼痛忽然消失了,伴着一声婴儿高吭的啼哭。

    护士们又是一阵忙碌,不一会儿,一个像小耗子般粉嫩的浑身皱皱巴巴的小肉团被托到了她的面前,护士捏住了乱动的两只似乎比花生豆大不了多少的小脚丫,把屁股朝向美惠,笑着说:“看看吧,男孩儿,七斤六两呢,难怪生得这么费劲儿。”

    婴儿又被抱走了,产房里只留下了美惠一个人。她抬眼望外面的天空,天瓦蓝瓦蓝的,阳光透过窗子,柔柔地晒在身上脸上,树上残存的柳叶也被午后的阳光镀得金黄,一切都这般安静美好。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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