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的日志追书网更新最快,(请牢记追书网网址:https://www.zhuishu5.com)

    在养病的日子里,我像一个被关押许久突然获得特赦的重刑犯,反而被这种渴望已久的“自由”压得喘不过气。我想起很早以前的一部电影,名字叫《肖恩克的救赎》。那部电影让我最耿耿于怀的不是男主角最后是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声张正义,而是那个年事已高却突然被特赦的老好先生“老布”,真是遗憾我忘记了他的全名,只记得他在狱终日和一只小鸟作伴,缓慢的推动着他装满书籍的小推车,流动在每间牢房门口。我记得他在临时安置所绝望的自杀前,为自己留下的最后遗言:“br一一ksashere。”

    我记得他,是因为那种悄无声息的绝望,隔着屏幕都深深地刺痛着我。我在屏幕这头看着屏幕那头的一条可怜的生命自行消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甚至怀疑他的自杀或许不是我想象中的绝望促使,或许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发声,可惜,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听得到了。

    我又想起在《权力的游戏》中猎狗沉默地看着一对父女的尸体,对身边那个分析死因的人说:“这并不重要。”是啊!既然选择了与世长辞,那么所有的理由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活着是为了生存,为了让一些人生存,也为了让世界在百忙之余对我们回眸一笑。可是我们死了,又何必哭哭啼啼不甘不愿的呢?死亡让一切变得索然无味,让所有的复杂变得简单明了,在死亡面前,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困扰难题,只有与它相悖的生。

    经历过战乱的人总爱对身边的人教训:“你们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和平年代的人总爱对此嗤之以鼻,甚至有人渴望死亡,诸如每天为自杀率献出自己微薄之力的你我他,我不能说他们的自杀毫无意义,但在我现在看来,至少我的自杀,似乎很可笑,虽然我表面并不是很想承认,谁愿意坦诚自己的错误呢?毕竟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惩罚的人啊!

    我羡慕苦行僧,他们在我看来是完全是一群鹤立独行的疯子,但我羡慕他们,这世间有多少真正为自己的信仰在执着的人呢?信仰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存在的,不管你理解与否,他们都愿意为自己的信仰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他们是疯子,他们从不利用信仰,也不把信仰挂在嘴边,他们做的仅仅是用尽自己的所有去守护信仰。

    我听过太多人谈信仰,也听过太多人因为自己的信仰去践踏别人的信仰,我还听过一些连信仰是什么可能都说不清楚的人,高谈阔论着这个时代缺失信仰的悲哀。就好像我们小时候总是为了这个那个的原因,跟身边的小伙伴证明自己是对的,或者是强大的。那个时候我们常常不管真相如何,总是要硬着头皮说些什么,真相不足就用声音来攀比,仿佛最终胜负的决定权掌控在各自的嗓子里。其实很多年过去,长大后的我们,自以为成熟的我们,反而不如小时候那么勇敢,至少小时候在心里我们是承认真相的。

    有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真相和谎言原本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那个时候真相总是穿着华丽好看的服饰,谎言因为供奉的人少,所以总是衣不遮体。有一天,谎言约真相一起去河边洗澡,然后趁真相不注意偷偷上岸将她的衣服偷走。从此以后人们就爱上了穿着华丽服饰的谎言,而再也无法接受赤裸着身体的真相了。”

    我忘了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谁了,但我记得这个故事,每当我触及关于真相的话题,我总能想起这个故事,如同我记得这个我忘记了的人一样,我并没有忘记他,我只是忘记了他的模样,忘记了他的名字。可我还记得他的声音,他讲给我的故事,以及那天碧海蓝天下模糊的阳光,这样还不够吗?

    我曾经去过四川的青城山,那座山真是美,到处绿油油的一片,像一座隆起的草原,上面有很多道观,里面有很多神仙的雕像,他们神采各异,无论如何都给一种威严神圣的感觉。我在那座山上认识了一个小男生,他跟我一样都是独自一人大老远前来爬山,我们互加了微信,相约以后有机会一起爬上别的山头,然后分别了。过了半年他突然问我:“假如我不说,你还记得我俩怎么认识的?”我笑了一下回复他说:“现在还是记得的,时间就大概会忘记吧!”

    很多人都在意相遇的场景,可是有什么重要的呢?我以为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实在是人间最悲伤遗憾的事情,我更喜欢我们相遇后的故事,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你的生命里我曾出现过,而你总会在某个时刻想起我,虽然你可能忘记了我的模样,忘记了我的名字,甚至忘记了我的声音,但你依然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某件事,因为那是我在你记忆里上的烙印,谁都代替不了。你相信吗?我们的记忆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向我们低头妥协。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想说些什么,可能沉默了太久,一开口反而没了耐心,讲不完一件完整的心思了。我知道很多人也像我一样,常常被教导少说话多做事,然后就真的只会做事不会说话了,有时候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说出口却面目全非。

    &/div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