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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香’,‘客居安全是福,如家清洁添寿’,‘主好客来勤’,‘老少不欺’标语上还有恭敬旅客的插画。旅客们个个赞美:内容让人舒心。夸她的字体:‘是大师手笔’。就是因为有她和她姐妹,小小年纪,就使我的饭庄,比别家兴隆许多。”

    洪菊花含笑道:“说得我垂涎尺长,心潮翻滚如潮。”

    娄张氏:“标语中还有五女儿写的诗: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娄氏饭庄是天乡,旅客有幸进仙房;世人能得住一次,获福发财幸运长。”

    洪菊花:“咦!能写这样好诗句!旅客见了暖洋洋!说得我心亮堂堂!真是乖乖女!我喜不自胜!那么好的少女,我简直想往不已!”

    后来诗文妹《概述娄张氏》为人谦和当老板,旅店红火生意满。躲避恶霸自迁居,房产卖给英雄管。

    洪菊花化装成娄张氏模样:外表本实厚道c看来是操劳过度c好像六十来岁c头发花白的妇女。带着一个“见面礼”包裹,乘“黑船”到了华堂镇。

    此时,华堂镇北门口贴着华堂镇镇公所的布告。意思是:全镇流行脑膜炎加流感,各家拒绝接待外来人。人们怕传染,道路渡船都封闭了,不准入内。

    洪菊花嗅着一种苦涩的草药气味。一看: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街上冷寂无人。只有一只流浪狗在逛街觅食。

    不禁心中说:“华堂镇是我土生土长的摇篮,原住址紧挨着镇西北的c大型庙宇‘云贵宫’的西后墙外。后来送给英姐家了。门前一条水沟,螃蟹很多。沟边尽是大型黄葛树c红椿树。不知现在怎么样?我虽胆大包天,也如走入死亡的坟场一般。往英姐家走吧!”

    知情人说:刘文英家坐落在川主庙c云贵宫之间。是金江地区典型的农家院:大门前一棵遮天盖地的黄葛树,像是一乘保护伞。内有院坝。一张石桌c四个石凳。左厢房是卧室三间。右厢房是厨房c碓房磨房c厕所兼猪圈。正房三间当中是堂屋兼客厅,两侧是内室(卧室)。正堂的石柱子门坊刻有对联:盘古开天石匠先,伏羲抓粮农民主。门额下能避雨的两角,有对称的两个家燕窝;说明这家清洁无污染。正堂正壁神龛上,是一张红色立牌:中间刻“天地国亲师(有的人家国字为君字)”,左是:川主土主,药王三圣。右是:黎氏堂上,亲朋民众。刘文英家主业是刻石,只要别人请,什么都刻。但全家不信神鬼迷信。所以供的都是崇尚实际的灵位,目的是时刻想起他们。正堂的后右门,进去是后花园。后花园墙壁上有整齐排列的蜜蜂室;檐下是鸽子窝;蓄水池里有鱼。此时围墙内c外,与全镇相同:静悄悄凄凉无人。

    洪菊花虽是故地重回,格外亲切;但也忐忑不安,轻轻敲门。

    声音传进去,一个妇女正在停着五具遗体的屋里,悲伤痛苦。

    洪菊花又敲了一阵门;才听院内,一个妇人低沉声音问:“哪位?”

    洪菊花装成娄张氏的声调:“我啊!请开门吧。”

    妇人隔门:“我家正在避免瘟疫,怕传染给你。有啥事,隔门说吧。”

    洪菊花不禁心里一热:“还怕传染给别人,多么好的良家妇女!”不禁更加恭敬桑梓,说:“我不怕传染,您就开门吧。”

    妇人声音:“唉!对不起了。”

    门徐徐开了一半。一个妇女站在门口,身穿普通蓝色素服;头上是农家中年妇女的c脑后碗形头发打扮,无装饰;“蛋型脸”凝聚着惨淡的悲哀。两眼红肿,泪痕未干;像没有睡好觉,又流了迎风泪的样子。

    洪菊花心声:“英姐今年三十七岁,却是五c六十岁模样,面肌松弛,憔悴衰老,头发花白,身体消瘦;不过也可看出:她当年英秀的风采。

    刘文英一方面极力控制着自己心灵的痛苦,板滞的目光避免与来人直视;一方面又难以掩饰,说:“过去收苛捐杂税的人跑得勤;货郎担c劁猪匠c八字先生也来来往往有喊声;这久销声敛迹了。我以为”

    洪菊花不敢正眼多看英姐,生怕英姐看出自己化装的破绽。但却起趣说:“您以为收捐税的来了是不是?那些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又情不自禁地问候:“伯伯c伯母c黎哥,好吧?”

    刘文英不禁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流泪,但不愿在外人眼前失态。短促地抽了一口气,说:“他们带着小八c小九祭拜祖坟去了。请不要见笑,家里没人手,就在院子里坐吧。”说着开大了门,让洪菊花走进院坝。

    洪菊花将包裹放在光洁的石桌上。心声:“这石桌是自己小时和英姐一起玩耍,做功课,做针线,下三三棋,弹蚕豆玩的平台。此时重见,好生亲切啊!”熟悉地坐在洁净如洗的石凳上。环视小院,左c中c右的各个房门,都关闭着,死气沉沉。只有一群土鸡,在墙脚下的食槽边啄食。

    刘文英生怕这位不速之客被传染。奉告:“现在流行重感冒脑膜炎,无好药医治,就要死人的。全镇都在传染,镇外都被封锁了。有几家已经死光;每一家最后一个临死时,烧起大火,把全家火化了”声音顿时黯然下去,强忍哽噎悲痛,说不出话来。

    洪菊花看出:英姐心中十分难受。但自己是化装来的,仿娄张氏的话怕不太准确。不便多问情况,只是人之常情地问:“您您好吧?”

    刘文英在石桌对面站着,僵硬违心地点了点头。轻轻支了一声:“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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