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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直到初三时同班的俞霁一句话惊醒他:“荣哥,你不会喜欢初二那个小学妹闻承欢吧?我怎么老见你偷瞄人家啊?要想认识和兄弟说啊,我在她们班有好几个哥们儿呐。”

    俞霁一番话也是好意,在他看来,青春就这么几年,不好好抓紧,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岂不是浪费美好年华?只是他打死也没想到,这个他以为的冷酷寡言的兄弟,内心有一条名为早恋的“高压线”,是绝不能踩的。

    被俞霁点醒后,荣葳反而减少了和闻承欢的碰面次数,哪怕路上远远望见,也会让对方先离开。

    直到中考成绩公布那天。

    荣葳的成绩还不错,年级第七,却在校门口当着同学和他们家长的面被荣裕宁挖苦了半个小时,主题就是“你看看你弟弟,几乎次次考试都是满分,次次都是第一,你怎么才考了第七?丢人!”。

    荣葳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父亲的挖苦,直到看见还是班长的闻承欢来学校帮老师拿材料。那一瞬间,荣葳觉得自己的脸被父亲毫不留情地丢到地上踩,也是第一次没有听完荣裕宁的长篇大论。

    他跑了。

    父亲的叱骂和其他家长对父亲的劝阻都被他抛到脑后,荣葳心里只想着:她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

    中考成绩公布是在六月,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后,荣葳游荡在街上。当时荣葳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想着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来找他,一边想着不知道闻承欢有没有看见这场闹剧。

    那时候荣葳也不过十五岁,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学校。他站在树荫下,远远地望着教学楼,盼望着能在毕业前再见闻承欢最后一面。

    闻承欢真的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摞材料。

    听见荣葳喊他,闻承欢脚步顿了顿,还是朝那边走了过去。荣父的叱骂她都觉得过分,不知道荣葳本人是什么感受。托同班同学的福,闻承欢还是认识荣葳的,虽然没说过话。更何况荣葳成绩优异,在闻承欢心里可以算作她的榜样。

    “你没事吧?”毕竟不熟悉,闻承欢也不好上来就批判人家的父亲。万一其中有隐情呢?

    其实刚喊出闻承欢的名字荣葳就后悔了。在他看来两个人素不相识,闻承欢肯定不会理会他,没想到她真过来了,还关心他。

    “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没用的人?”荣葳就想知道,自己在闻承欢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到底还是少年,换做十数年后的荣葳,绝不会张口就问,不管不顾。

    闻承欢觉得目前荣葳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她心里有一点害怕,不过想着两个人好歹是校友,还是回答道:“不会啊,我知道你,成绩一直很好,听计算机老师说你水平很高。”到底无法说服自己忘记校门口看到的事,闻承欢补充道:“出身是自己无法决定的,其实我也是,做好自己呗。”

    那时候的荣葳无心思考闻承欢话里的“也”是什么意思,不过记忆里的那个夏天,那个女孩儿,一直被之后的他反复回味,越陷越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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