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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玉镯套到了她手中,说:“日后在母妃这里不必多礼,今日我叫你进宫也没什么大事,就让我们娘儿俩好好说会儿话。”

    林嫔太过热情,莫涟漪有些消受不起,说:“娘娘,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你这孩子,叫什么娘娘?你该当随着云岚叫我一声母妃才是。”林嫔娘娘嗔怪到,她又指着那玉镯子说,“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可这个是我生下云岚那年,皇上御赐的镯子,而今我把她传给你,你就好好收着。”

    当年的事都说出来了,莫涟漪还能说什么?她只好冲林嫔娘娘笑笑,说:“多谢母妃。”

    林嫔拉着莫涟漪的手一道坐在床榻上,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才想起什么来说:“晨雾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些去上茶?”

    “是!”晨雾知道娘娘这是为了支开自己,她只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茶点,至于什么时候过来,那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等人出去之后,林嫔又换了一张脸,那张往日看上去老好人的脸此时面无表情,倒有几分虎人的味道。莫涟漪此时要还看不出她有话对自己说,那可真是没脑子了。等人开口不如自己先发制人,她直接张口问:“母妃是还有别的事要同我说?”

    “的确如此!”林嫔点了点头,说,“云岚他已经把你们想做的事都跟我说了。母妃一早便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不仅聪明,还有一般人没有的胆气,更甚者你对帝王与权力非常熟悉,云岚能娶到你,实在是他的福气。”

    之前莫涟漪便嘱咐过季云岚,在一切事情还没有定数之前万不可告诉林嫔娘娘。因为林嫔娘娘的处世之道便是不争,突然让她知道她的儿子想要去争,谁也不知道她心底怎么想。现在不是责怪季云岚没有按照约定行事的时候,而是莫涟漪要去重新审视林嫔这个人的时候。至少在这一刻她说的话,不像是一个不争之人。

    可莫涟漪又不能肯定,她只能装傻问:“母妃,我是个愚钝的人,实在不知道将军他与母妃您说了什么?”

    林嫔突然笑了笑,朝莫涟漪比了两个手势,才说:“你对母妃不必这么防备,这如果是云岚与你的追求,难不成我还能阻碍你们不成?”

    莫涟漪看到林嫔比的手势心下一惊,一个九,一个五,合起来便是九五至尊的意思,看来林嫔娘娘果真知道了。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正如林嫔所说的那样,季云岚是他的儿子,此事如果泄露出去,第一个出事的也是季云岚,所以即便她不帮助自己,也绝对不会拖后腿。更何况听这语气,林嫔也并非是对此事十分不同意。莫涟漪便说:“母妃宽容大度,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同将军和我生气。当初也是怕母妃您担心,才不告诉您的!”

    “我明白。”林嫔说完这句,又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们心有大志,我这做母妃的能帮你们一点儿忙便帮上一帮吧,你们往皇上宫中安插人可不好安插,不过现在有个现成的人选,你若愿意用,便用了罢!”

    皇帝身边的人,莫涟漪心中一个激动,忙问:“是谁?”

    “皇帝身边的人还能有谁?还不是你们都认识的那一个——应全?”林嫔反问了一句,“除了他之外,有谁敢说自己能摸清楚皇上的心思?”

    “我猜到了是应公公,可是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母妃您是如何... ...如何将他变成自己人的?”莫涟漪也不是没想过从皇帝身边的人下手,可能成为皇帝最信任的人,那必然有过人之处,若是没能直接收买,反而让皇帝生出了忌惮之意。可林嫔娘娘这话,似乎应全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林嫔开始给莫涟漪讲自己与应全的关系,“从前我未入宫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应全。那一年村子里闹饥荒,应全他爹娘把应全二两银子卖到了宫里做了阉人,不久之后我爹娘想着我也嫁不出去了,就商量着把我也卖到了宫里。他到底还顾念着当初的情分,一些小事能帮也就帮了。”

    莫涟漪倒是没想过还有这层关系,不过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应全公公是林嫔的人。如果有了应全这一层关系在,那日后行事岂非方便太多了?只是莫涟漪还没高兴多久,便想到了“过犹不及”四个字,这人脉用在刀刃上才有用,若是事事都用到那人,再有用的人也会变得没有用。于是莫涟漪说:“母妃,我明白了。不过有些小事将军也不至于去麻烦应公公,到了关键时刻,应公公一句话应当能起大用处!”

    林嫔满意地看了看莫涟漪,她就说这是个聪明人,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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