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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省,刺桐市下辖一个小村庄内。
在一间由纯石头盖起来的平房中,一家四口正吃着简陋的晚饭。
屋子的天花板此时正滴着水,显然是昨日赶上下雨天,楼板上的积水没有及时除去,此时都渗透下来,串联着滴进地上放着的脸盆里,不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可能有人会奇怪,这种用石头盖的房子不该是坚固又结实的建筑吗?怎么还会漏雨?
不过现实情况就是这么的无奈,那个时候盖房子,天花板可不是水泥混凝土浇筑,而是一根根长条石板覆盖,中间的石缝直接用泥土混着沥青糊上。
一两年还好,风吹日晒久了,这种简陋的粘合剂就会稀释融化,慢慢变成只有泥土覆盖着石缝,基本一下雨,只要楼板上有积水,那第二天便一准会滴进屋子里。
此时,一家四口相坐无声。
从家具的布置来看,显然这里应该是家里的客厅,只是如今这张茶桌又拿来当餐桌使唤了。
主位上,一位年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正就着碗里的几根咸菜喝着稀粥,右手拿着的筷子却始终没有去夹桌子上仅有的一盘青菜叶。
而旁边一位年轻相近的中年妇女亦然,此时虽然埋头吃着稀粥,但是却隐隐能够听到妇女不时发出的哽咽声。
中年汉子对面,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此时也低着头,只是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小伙子正无声的哭泣着,脸上一滴滴眼泪不要钱似的往碗里滴落,使得原本已经没几粒米粒儿的稀粥显得更加清寡。
而小伙子旁边,妇女的对面,一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夹着桌子上仅有的青菜,不断的往嘴里塞。小脸吃得鼓鼓的,好像并没有感受到这小餐桌上压抑的气氛。
“阿歹(闽南语念:阿拍),我们说好了的,既然你这次成绩没有升上去,那就按照约定辍学,跟着你二叔去市里打工。”中年汉子性子着急,看老婆和大儿子都哭哭啼啼的,一脸无奈的开口说道。
‘阿歹’闽南人对于从小顽劣,难以教养的男孩子都喜欢取个这样的小名,当然类似的称呼还有很多,像什么臭弟c傻狗c狗屎弟之类的,反正都不怎么好听就是了。
少年洪涛也不例外,从小就调皮捣蛋,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可要是发起狠来,什么坏事都敢做。
记得有一次,因为和邻村的几个同龄人有一点口舌上的纠纷,这小子被人联合起来打了一顿,当晚回家生了半夜闷气,最后实在憋不住,硬是深更半夜偷偷起床,跑去人家家里放火,虽然最后只是点燃了人家院子里的一些花花草草,但从那以后,村里的一些长辈和亲戚便渐渐开始叫他‘阿歹’。
“建国,要不就把学费凑上吧,难得阿歹能考上高中,都读完高二了才辍学···”
洪涛母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父亲打断:“凑,你拿什么凑?”
父亲这一吼,让原本带着希望抬头看他的洪涛瞬间失去最后的希冀。
洪涛父亲早年跟着别人捣鼓对讲机,本来应该是发家致富的好营生。
奈何他没读过书,带着从亲戚朋友那里借到的十万刚到深市就让人骗光了。
浑浑噩噩回到老家后,整整消沉了两年,那两年洪涛和弟弟一个小学四年级,一个小学一年级,都是懵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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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省,刺桐市下辖一个小村庄内。
在一间由纯石头盖起来的平房中,一家四口正吃着简陋的晚饭。
屋子的天花板此时正滴着水,显然是昨日赶上下雨天,楼板上的积水没有及时除去,此时都渗透下来,串联着滴进地上放着的脸盆里,不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可能有人会奇怪,这种用石头盖的房子不该是坚固又结实的建筑吗?怎么还会漏雨?
不过现实情况就是这么的无奈,那个时候盖房子,天花板可不是水泥混凝土浇筑,而是一根根长条石板覆盖,中间的石缝直接用泥土混着沥青糊上。
一两年还好,风吹日晒久了,这种简陋的粘合剂就会稀释融化,慢慢变成只有泥土覆盖着石缝,基本一下雨,只要楼板上有积水,那第二天便一准会滴进屋子里。
此时,一家四口相坐无声。
从家具的布置来看,显然这里应该是家里的客厅,只是如今这张茶桌又拿来当餐桌使唤了。
主位上,一位年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正就着碗里的几根咸菜喝着稀粥,右手拿着的筷子却始终没有去夹桌子上仅有的一盘青菜叶。
而旁边一位年轻相近的中年妇女亦然,此时虽然埋头吃着稀粥,但是却隐隐能够听到妇女不时发出的哽咽声。
中年汉子对面,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此时也低着头,只是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小伙子正无声的哭泣着,脸上一滴滴眼泪不要钱似的往碗里滴落,使得原本已经没几粒米粒儿的稀粥显得更加清寡。
而小伙子旁边,妇女的对面,一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夹着桌子上仅有的青菜,不断的往嘴里塞。小脸吃得鼓鼓的,好像并没有感受到这小餐桌上压抑的气氛。
“阿歹(闽南语念:阿拍),我们说好了的,既然你这次成绩没有升上去,那就按照约定辍学,跟着你二叔去市里打工。”中年汉子性子着急,看老婆和大儿子都哭哭啼啼的,一脸无奈的开口说道。
‘阿歹’闽南人对于从小顽劣,难以教养的男孩子都喜欢取个这样的小名,当然类似的称呼还有很多,像什么臭弟c傻狗c狗屎弟之类的,反正都不怎么好听就是了。
少年洪涛也不例外,从小就调皮捣蛋,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可要是发起狠来,什么坏事都敢做。
记得有一次,因为和邻村的几个同龄人有一点口舌上的纠纷,这小子被人联合起来打了一顿,当晚回家生了半夜闷气,最后实在憋不住,硬是深更半夜偷偷起床,跑去人家家里放火,虽然最后只是点燃了人家院子里的一些花花草草,但从那以后,村里的一些长辈和亲戚便渐渐开始叫他‘阿歹’。
“建国,要不就把学费凑上吧,难得阿歹能考上高中,都读完高二了才辍学···”
洪涛母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父亲打断:“凑,你拿什么凑?”
父亲这一吼,让原本带着希望抬头看他的洪涛瞬间失去最后的希冀。
洪涛父亲早年跟着别人捣鼓对讲机,本来应该是发家致富的好营生。
奈何他没读过书,带着从亲戚朋友那里借到的十万刚到深市就让人骗光了。
浑浑噩噩回到老家后,整整消沉了两年,那两年洪涛和弟弟一个小学四年级,一个小学一年级,都是懵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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