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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29)

    所以他决定冒雨去找另外一个人,他坚信那个人必然会给予他答案的,西子畔的保木鱼元,那保木鱼元似乎老早就知道他要来,西子畔彻底地情场空无一人,十分寂静祥和最是适合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显池站在一棵依柳树下,鱼元正面对着显池,显池正欲开口,鱼元已然强他于先。直接了当挑明了真相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是因为救你遭到了反噬,”显池额汗一热一冷,汗毛树立,继而浑身上下如同置身于无形冰湖当中,由内冰彻到外,他的反应因为突如的打击略微迟钝了半刻,四周也是耳鸣引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干扰着他下一步的思路。半响过后,方才缓和回来。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只为她。”他既哽咽又坚定,短短几个字情绪包罗万象,不舍c眷恋。隐匿的爱意确实直接暴露。鱼元也惜只可惜人仙殊途,如何能相恋呢?就算相恋历经短暂甜蜜,也不过是一瞬之光,花开即败。作为见证过多名执念于情感的女仙的老人儿,保木心里有一杆秤,时间将会是最佳的良药,事实证明的确是如此的。但是保木混了浑噩几年了,终究是普通鱼精,

    所以以她的能力她给予不了显池想要的答案,但是她可以给显池指一条布满荆棘的明路。北行山仙元,北行山仙元乃七色宿之首,也是上古六大仙元之一,通晓迷解患难之术,只是前路漫漫坎坷,北行山仙元不乐于居于安详之所,喜住于荆棘利石峭壁,故而仙居安于险峻之处,若是想排除万难,求得仙元帮助,最重要的是需得抱有一颗诚心。届时坎坷荆棘前路自然会为显池让出一条道来。保木鱼元一提醒湖荨即刻下定了决心。别说是求,就是豁出这条性命千次万次,他也是愿意而她也是受的起的。

    常听老人们说,适得其反适得其反,

    北行山仙元居于北行山,显池听鱼元嘱托,摒弃所有代步工具,单单只是倚靠脚力,由着西子畔出发,一路步行至北行山,期间得遇匪盗劫持,体内的仙息已然所剩无几了,他几乎九死一生,亏得上天庇佑,方得以逃出匪盗虎穴,一路往北,夜里头迎着倒灌寒风,倚靠着一股支持着,加之北斗星宿的导引。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罪责,皮肉遭风蚀水沁,痛苦不堪,本以为能见到北行山仙元,却不想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皆是一场空,北行山根本就没有寻到,至于仙元的面更是没有见到。

    显池独倚在一颗硕大的随缘石,回想起一路以来受的苦难,再想一想湖荨卧躺于病榻之上,他无能为力毫无办法,他真的已然尽力了,山穷水尽只是无路可走。一念至此掩袖暗暗哭泣。真是天要亡湖荨吗?显池感慨。冰凉的随缘石竟然通体发亮,照进了黑暗,温暖了孤独寂寞悲伤的显池,显池回顾。

    只见平整的随缘石似乎泄露了几个字,金光闪闪的,隐隐现现的,半浮半沉,显池揉了揉泪眼,只见那随缘石注:

    缘起汝,劫源于己,皮肉分则受苦,皮肉合即消灾。隐患仙山脱胎换骨一身轻,三十三天外,莫回头。俩袖清风四世,四世余下的字便看不透了。适才一念,一惊又一喜此乃天机,继而又连忙朝着北行山方向磕了一个响头,遂趁着天字消失,将所有的字都深刻烙印在脑海,便是灰飞烟灭粉身碎骨,也是忘不了的,折返西子畔回来的路上,显池一直在推敲推敲,揣摩其中字义含义,

    前几句,意思比较浅显易懂,缘起于汝,劫源于己顾名思义,只得显池方能解湖荨于水火之中,隐患仙山,他也去过,只是脱胎换骨?三十三天外?他甚是不懂。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阵暴虐无道的风刮了过来。直接将显池掳走,掳至仙山。隐患仙山,掳走他的不是旁人是神兽须臾,

    神兽须臾死盯着显池的眼神带着仇恨,磨牙吮血的面目,心里已然将显池撕碎千万次了。

    不过透过她的眼神,那一股恨更加复杂。她厌恶人类似乎比厌恶他这个人还要甚。湖荨并不是什么话都与显池分享的,至少须臾眼神中夹杂的那股复杂仇恨背后的故事,湖荨是从未与任何人说起过了,处了天界几位仙元及天元令以外,再无人知道。

    “为什么又是人类,又是人类?”须臾兽狠狠地咬牙,她疑问的语气加大了她的恨意,也引得显池慌乱,他并不知道她上一位主人上古仙长的过去,因为一位与他一样身份的人类。她彻底地失去她最爱最敬重的主人,所以才会引发怒沉隐患仙山的事件,须臾兽复原为凶兽,吐出了一把火,欲烧死显池。显池的心揪了一把,那把火力已然加到最大了,挥发出的浓浓的黑雾足以熏毒死显池。须臾兽生性鲁莽,做事仅仅凭借自己一时的情绪,是不择不扣的情绪奴隶受情绪钳制管挟的奴隶,压根不给显池辩驳的机会。

    显池被浓厚的毒烟被硬生生地蜷缩在墙角,嘴里嘟嘟囔囔地喊着湖荨的名字。

    “住手须臾兽,”一霎光束落于须臾兽跟前,阻止了她这场荒诞无稽的报复。

    面如死灰的湖荨及时赶到,阻止了须臾兽滥杀无辜。

    后几天夜里,她时常会因为反噬作用过于强烈,而彻夜难眠,愔愔咳嗽,显池就倚靠在灯案给她说笑话。替她分缓一些身体上的疼痛,显池与她说着笑话,她就安静地听着,从未有过的安静。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似的。静到能震碎他的心。心里隐隐作疼,她嚷嚷着口渴,显池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她其实已然喝不了,

    只能勉强沾一些水润一润嘴唇。她第二次温柔地喊显池,第一次是他毁容的时候。然后就想个小女人一般,倚靠在显池隐隐颤抖的胸肌。她猛然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一股刺鼻醒目醒脑醒神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扩散至空气中。距离上一回吐血,已然有半年时间了,显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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