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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为讨好我,答应正月十五带我去赏花灯,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随着炮竹声此起彼落,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正月十五当天,我早早换上男装,拉着李潇赶往灯会。此时街上人头攒动,两岸花灯璀璨,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李潇兴致勃勃地猜着灯谜,我在旁指手画脚,为了一道题两人吵得横眉冷对,干脆一拍两散,各自拂袖而去。

    我和铃铛顺着涌动的人群走着,正左顾右盼时,一段美妙的琴音吸引了我,细听这音律过于熟悉,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醉仙楼外挤满了人,我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远远一瞧,原来在醉仙楼大堂的舞台上,胭脂稍稍侧头,修长的手指拂过琴面,美妙的旋律从指尖缓缓流淌而出,她今天在眼尾处画了一只盛开欲滴的桃花,红唇微微扬起,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不经意扫过每个人,妖媚到了极致,令在场的人神情发愣,痴痴地把她揉进眼底。

    我绕过人群,进了醉仙楼的后门。

    胭脂擦着香汗,推门而入时,正瞧见我依靠在她的软塌上吃着水果。

    “大门你不走,偏偏走后门,瞧你这出息!”胭脂遣走丫鬟,端起我用过的茶盏喝了两口,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胭脂姑娘的后门不是一般人能走的,我不一样。”顺势枕在她的大腿上,舒服地轻叹一声。

    “你家老头子把你放出来了?”她从桌上拿起我刚剥了半个的橘子,剥下一片递入我口中。

    “想你了,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得来。”

    “油嘴滑舌!”

    李府除了我一个女眷,就剩两个大秃小子,从小到大,我没体会过做姐姐或是当妹妹的滋味,直到遇到胭脂那一刻,我们一见如故,甚是投缘,相处久了,感觉有个姐姐真好,可以说悄悄话,谈女人之间的秘密,有聊不完的话题,她让我,护我,和哥哥们的粗枝大叶不同,她能细心地抓住我各种小情绪。

    我们谈笑正欢时,她的丫鬟珍儿敲门,说太子来了,要她准备一下,到烟雨阁等候。

    我一骨碌爬起来,一激动,声音拔高两个调:“太子来了!”

    “瞧你激动的,又不是你夫君!”胭脂利落地走到梳妆桌前,对镜梳妆。

    “论辈分是我大伯啊!”

    听我这么一说,胭脂扑哧笑出声,好心提醒我:“你这个弟媳打算一身男装见大伯?传出去还以为青王有龙阳之好呢。”

    “我偷偷看一眼,长这么大,最大的官爷就见过我爹,托你洪福,今儿见见世面,再说我未来夫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想他们同一个爹,应该相差不多,我心里也有个底,别到成婚时,被我夫君丑哭了。”

    胭脂挨不住我苦苦相求,答应我跟在身后当个小厮,又千叮万嘱不要冒失,对方可是当今太子,不得儿戏,万一出了岔子,就算我是未过门的青王妃,也没人敢管。

    我连连点头称是,跟在她们身后往烟雨阁走去。刚过长廊,远处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围着几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男子,他们正与我们走个对脸,我抬头想瞧仔细哪个是太子,突然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滚到我脚下,弯腰拾起,看其色泽、质地很是名贵,我向四周瞧了瞧,无人像在找寻的意思,愣神的功夫,他们比我先行一步,只留下背影,错过了最佳偷窥时机,胭脂加快步伐紧跟上去,怕有怠慢,我和胭脂他们一行人隔了一段距离,如硬追上去显得有些突兀,望着他们的背影犹豫不前。

    追还是不追?

    “你看那是青王!”

    “真是俊俏!”

    我立着的耳朵听到不远处大堂方向传来的骚动,比起太子,青王更让我好奇,我冲回过头的珍儿示意不过去了,她向胭脂低语,胭脂不放心地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冲她一通比划,让她放心。

    等我快步追到大堂门外,只见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醉仙楼门外,车帘轻晃,车夫扬鞭,马车慢慢行驶。

    马车周围围着许多未出阁的少女,各个打扮精致,争奇斗艳,都为了一睹青王的风采,万一被青王看上,嫁入王府,也算光耀门楣的事。

    我捶胸顿足,悔得肠子都青了,丢了芝麻,跑了西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但是也认清两件事,一是青王不丑,二是青王没有太子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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