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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巾中,又装进超市送的塑料袋里,连同去年为了移植观赏植物时买的小铲子一起收入手提袋,然后出门寻找埋葬地。

    空中浮着一轮略有残缺的月亮,风声像女人的哀鸣。我重整了一下围巾,穿着皮鞋踏上凹凸不平的柏油路。

    这里是乡下小镇。虽然我住的公寓附近住宅林集,可走出这一带,周围就全是草丛和无人看管的杂树丛。这附近栖息着许多野生小动物,死后便化为泥土。我想相比于被丢进垃圾堆,让文鸟的尸骸同样回归大地更为妥当。

    在它生前,每到早晨,这只文鸟就会和停在窗旁电线上的麻雀相呼应,一同鸣叫起来。我不知道麻雀和文鸟之间能否对话,但它拼命鸣叫的样子,仿佛是在传达自己遭到囚禁的苦楚。

    文鸟是一种不被人饲育就无法生存下去的弱小鸟类。它也一样,毕生只能靠喂养的饵料和水生活,死后终于得到了解放。

    可是,法律方面没问题吗?即便是野生动物四处陈尸的地方,擅自埋葬还是会违反某些条例的吧?

    要想正式下葬,或许还是找卫生站协商一番为好,但都到了这里,我并不打算折返。我已经累坏了。

    走在路上,我思考着关于今天探望的病人的事。

    那个人受到癌症晚期的折磨,无疑会就此死在医院,然而本人却毫不知情,依然相信自己能回归社会,聊着回去后的打算,努力做着复建运动。尽管如此,他有时似乎也会不安。今天同样向我问道:自己真的能得救吗?不会就这样死去吧?“当然能得救”,尽管我若无其事地答道,对此却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对方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病情才向我提出这些问题,我的回答大概只会给他带来受骗的孤独感吧,带来没有人道出真相、没有人可相信的绝望。

    另一方面,他可能单纯只想听我的一句“没关系”。倘若如此,我的答复未必是错的。然而从根本上讲,隐瞒真相这一行为本身真的正确吗?不知道。

    只不过,我觉得即便我的态度是错的,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我无法凭一己之见透露所有人共同隐瞒的真相。更重要的是,我没有诉说真相的勇气。

    恐怕今后无论面对多少次同样的情况,我都会做出同样的答复吧。虽然如果立场对调,我肯定希望对方能说真话。

    除此之外,那个人的死也连带出一些现实问题。每每这时,病人明明还活着,却已被当作死人对待。

    那时我的时间全都被这些不快的事情占据,无论干什么都心不在焉。一边走在路上,我一边回想自己的举动与其他当事人的言行,手提袋里的文鸟几乎被我抛诸脑后。

    我在众多没有人迹的杂树丛中挑了一个,踏入其中。

    头顶的树叶在风中飘摇,发出沙沙声响。我小心地向深处前行,不让潮湿的泥巴进入皮鞋。途中发现了一棵枝干粗壮的阔叶树,我便决定将文鸟埋在它的根部。

    握着铲子的手已经冻僵,我很想早点结束,回房间去,但又不能处理得太过粗糙。为了不让野狗挖出来吃掉它,我挖了一个深坑。其实被土里的生物分解和变成野狗的晚餐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我还是挖得很深。随后,我打开包裹的纸巾,将文鸟的尸骸放入这片阴影之中。

    这时,我的心中终于涌现出伤感般的情绪。

    在宠物店选中这只文鸟时的情景复苏在脑海。

    笼子里,一只不停践踏同伴、想要踩在它们头顶的雏鸟吸引了我的注目。我不讨厌这份活力,但它头与身体的比例不是很匀称,不美观,作为玩赏宠物而言还有待考虑。

    在我犹豫之时——

    “就养它吧。”身旁的少女说道。

    是啊,精力旺盛是最关键的。重要的是长寿,其它都不成问题。无论幸福还是不幸,首先都要活着才行。

    我以夸张的表述说道,想要开玩笑。她没有回答,只是在笑。

    过去的景象忽然显现在眼前,我感到一阵眩晕。

    但那转瞬即逝,我很快回过神来,照原样盖上泥土,用脚踏实,然后离开了。

    完——

    Notes(注释)

    [←1]

    HTML:超文本标记语言(Hyper Text Markup Language),用于网页创建与编辑的一种编程语言

    [←2]

    国王长着驴耳朵:故事梗概:迈达斯国王的耳朵被阿波罗变成了驴耳,只有他的理发师知情。理发师无处诉说这个秘密,十分痛苦,便挖了个地洞对洞说了出来。后来地洞上长出了芦苇,不时发出“迈达斯国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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