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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电瓶车进进出出,一片繁忙的景象。马秋叶和熟悉的邻居们打着招呼,偏腿下车,正要将自行车推进车棚,却猛地一扭头,往不远处的那棵黄桷树下望去。

    恍惚之间,马秋叶似乎看到自已的儿子正站在黄桷树下,落阳的余晖射在他的脸上,把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照射得光芒灿烂,正咧开大嘴朝她无声地大笑!

    马秋叶浑身剧震,手中的自行车缓缓脱手,朝一边倒去。

    “阿姨!”

    那个清秀高大的身影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自行车。

    马秋叶使劲一眨眼睛,这才发现,这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那个前两天突然出现在她家里,又突然消失,比儿子更俊俏、更漂亮的年轻小伙子!

    马秋叶眼中炽热和激动的光芒慢慢消退,好半天才有些惊讶地道:“小伙子,是你啊,你……你怎么又来了?”

    关仁不敢多看马秋叶,生怕眼中的湿润让马秋叶生疑,假装忙碌地道:“阿姨,我先帮你把车停了吧。”

    关仁不等马秋叶答应,就反手推着自行车,熟练地推进自行车棚,找到一个空地停好,再提起自行车兜里马秋叶在半路上买的小白菜,几个大步又蹿了回来,笑嘻嘻地跑到了马秋叶身边:“阿姨!”

    马秋叶又是一阵恍惚,只觉得像以前的许多日子一样,儿子也骑着自行车下班,母子俩在自行车棚里相遇,一起提着菜、挽着手回家。

    直到关仁挽着马秋叶的手臂,两人走了十几米远,马秋叶才再次回过神来,猛地地停下了脚步:“呃,小伙子……”

    整整一个白天,关仁不知道在脑海里策划了多少次和母亲再次相见的场面,闻言根本不给马秋叶多想和拒绝他的机会,故意垂下脑袋,一脸伤感地道:“阿姨,我叫关仁,刚刚搬到这个小区来住,我租的房子,就在4栋1单元3楼。阿姨,前天我之所以跑到你家里来,是因为我从你屋子经过时,从窗户外面无意中看见,你……你的样子,和我妈长得太像了。所以,那天才冲进了你家!”

    心神本来就有些恍惚的马秋叶,顿时一脸难置信的表情,失声道:“小伙子,你……你也叫关仁?你……你还说,我,我和你母亲长得非常像?”

    关仁故意露出迷糊的表情,使劲地点头:“是啊,阿姨,我叫关仁。关公的关,仁义的仁。还有,虽然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可是在我的印象你,她就应该长你这个样子!阿姨,对不起,我……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切、熟悉,就像我真的看到了我妈妈一样!”

    看着关仁脸上毫不做伪的孺慕之色,还有发红的眼眶之中,死死盯着她,一对又大又亮,像小狗一样又是撒娇、又是欢喜、又是伤痛的黑眼珠,那种熟悉到了骨子里,只属于儿子的目光,像一股股电流一样,击中了马秋叶的身体。

    马秋叶再也忍不住,伸手摸到了关仁脸上,擦去关仁眼角快要滚出的泪珠,痴痴道:“孩子,你知道吗?我本来也有一个孩子,他……他也叫关仁。孩子,这是咱们俩的缘分。别伤心,走,跟阿姨回家,阿姨给你做手擀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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