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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老爷沉声皱眉:“何时发现不见的?”

    “早、早上,今儿一早”那小厮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稳了稳心神继续道:“今儿一早,小丫头子端了梳洗的家伙什儿进屋子伺候。谁知、谁知刚进去就惊叫起来,小的们恐怕有事,当即冲进去,却是遍寻不见踪影。”

    “怎的是你来报?张管事的呢?”

    “昨、昨日二少爷来庄子上,给张管事的带了坛好酒,张、张管事的一时吃得多了些……还…还…没醒……”

    沈大老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带了多少酒?”

    “一坛子花雕”

    沈大老爷心下一凛,不对!

    张管事是跟着他的老人了,他的秉性和酒量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

    张管事虽是个好酒的,却是个有分寸的,从不会因酒误事儿。而且酒量极好,花雕酒这样给女人孩子喝的水一样没滋味的黄酒,便是十坛子也不可能醉倒他。

    “他一个人喝的?”

    小厮头上的汗珠又密了一层,他又抬起手去抹了把汗:“回、回大老爷话,就、就、就张管事一个人喝的”

    沈大老爷猛一拍桌案,将桌案上的茶盏震得一阵响动,沈大老爷沉声道:“想清楚了再说”

    那小厮被沈大老爷这一呵斥,身子一哆嗦,伏跪在地:“回、回大老爷,张、张管事的、张管事的是和小的们一、一起喝的酒……只、只是,小的们、小的们今儿早上就都醒酒了,可、可张管事的却还一直醉着。小的们早起发觉人不见了,各种法子试了又唤不醒张管事,恐耽搁了家主的大事儿,就由小的先来禀告家主。”

    “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沈大老厉声发问

    那小厮伏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得抖动,就听那小厮颤着声音道:“小、小的们……不知……昨日二少爷去庄子上时,人还在的……后、后来,小的们喝了酒,再醒来已日上三竿了……”

    “那田嬷嬷呢?”

    “田嬷嬷也醉着”

    沈大老爷揉了揉额头,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委实多了些。

    沈大老爷冲着地上还在抖着身子的小厮,有些疲倦得挥了挥手:“去沈管家那里领三十板子,把还没说的都说予沈管家吧!”

    三十板子,不死也得半残了。

    那小厮听了,止不住得与沈大老爷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求大老爷饶命、求大老爷饶命”

    沈大爷却不再有兴致听那小厮说话,唤了两个家仆进来,将那小厮拉去了沈管家那里

    “业兄如何对这小厮如此重罚?”钟大夫诊治完钱氏,自里间出来,听见沈大老爷对那小厮的发落,见那小厮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不过还是个孩子,三十板子未免太重了些。

    “这小厮刁滑得紧。不过是看守不力罢了,便是治罪也是管事的担着,这小子却是自作聪明,谎话连篇。先是隐瞒实情不报,后又出言诬赖推脱责任”沈大老爷摇摇头:“如我所料不错,那酒里面定是被动了手脚,这小厮就算不是动手脚的那个恐怕也是其帮手。这两日事情颇多,实在是懒怠再费精神。先打上几板子总没错的”

    “几……板子?”钟大夫有些迟疑得确认

    “仲怀也觉得板子少了些?唉,这些年,年岁大了些,越发心软了,实是手慈了些”

    钟大夫听完愣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业兄啊业兄,你可真是风趣得紧啊!!”

    沈大老爷爷跟着笑了起来,少顷钟大夫:“我这侄儿媳妇儿如何了?”

    钟大夫敛了笑,神色严肃起来:“额头上的磕碰倒是不妨事儿,只是…………”钟大夫抬眼看了看四下,犹豫了下,终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沈大老爷见钟大夫如此,神色跟着凝重起来,这个侄媳妇儿是哪里有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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