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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别样的美感。那女子常常对别人讲,她幼年的时候曾经捡到过一枚玉珠,透过月光便能看到一个绝色男子在珠中跳舞。后来玉珠遗失,她便再没见过那男子,只能笨拙地模仿那男子的舞蹈,更是因为一见倾心,终身未嫁,到死都心心念念想再看一次那天人一般的舞姿。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故事,朱棠却不胜唏嘘,同时却为那女子感到庆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玉澈之灵也许就是不想让有心之人因为玉澈伤害到那个女子,才离开了她。那一支舞,终成遗憾。

    大年初一,按照惯例要去三宗与蜃语楼处问安,不必去讲武堂温书,朱棠与蒋笛一大早便起来了,各怀心事静默无言地去饭堂吃饭,褚三叔一脸不高兴,还在为昨夜众人不告而别而生气,蒋笛陪了不少好话,这才哄得褚三叔开心,还多给了蒋笛一个包子,末了嘟囔道:“我若不是饭堂掌事,你们才不会来哄我,一群势利鬼儿,就知道吃!”

    蒋笛坐在朱棠对面,将包子推了过去,朱棠默默地喝着粥,有些想将昨夜梦中所见讲给蒋笛听,又觉得零零碎碎不过是一段人与妖的不可结缘之事,连暗恋都算不上,又不好跳舞给蒋笛看,实在没什么好讲,便作罢了。

    吃完了出了饭堂也是一路无话,先后去气宗术宗和蜃语楼问过安,从蜃语楼去剑宗的栈道上冷清得很,听去得早一些的门生说,季宗主正在闭关,不须问安,只有朱棠和蒋笛还想过去看看碰碰运气,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也行。

    路不算远,步子却越走越慢,正在朱棠以为是不是蒋笛身体不舒服之时,蒋笛忽然回头看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忽然按住朱棠的肩膀,贴着山壁,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朱棠,道:“棠棠,你不能再与魔族的人有牵扯了,不然你去与季宗主说明实情,你是受人胁迫,想必他不会为难你。”

    蒋笛顿了一下,又加快了语速:“就算蓬莱府容不下你,你跟我回去,蒋家有你容身之地!”

    朱棠感激蒋笛一片好意,这一片天真的赤诚,就算只是说出来,也是无以为报的,可是自己根本退无可退。

    “无敌,就算我能全身而退,地魔也不会罢手的。”朱棠叹了口气,在蓬莱府,能找到天魔遗骨,枫琊帝姬也曾埋骨于林风幻海,那么在这座岛上,绝对还有更大的秘密。

    蒋笛听闻过衔灯现世的传闻,天魔已经消逝三千年了,蒋笛一直都把天魔看作传说中的人物,听闻他要重回于世,总有一种不敢置信的不真实感,就像是时候娘亲吓唬自己,如果不好好睡觉,就会有虎姑婆来抓自己,而虎姑婆真的出现了一样,总是感觉有点别扭。蒋笛道:“地魔想迎回天魔由来已久,但是魔界却似乎并不是一条心,离尽忘从某种程度来说,还能算是盟友。”

    朱棠不以为然,道:“天魔若是归来,那么还是那么天魔,他若永不归来,那么谁都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天魔。离尽忘存的什么心,不可不防。”

    此话一语中的,蒋笛自然也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是离尽忘可信,不到生死存亡关头,仙门世家也绝不屑于和魔族联手,更别提离尽忘一看就不可信,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正说话间,有人从栈道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朱棠与蒋笛默契地闭了嘴,对那人打招呼道:“鸿生道兄早。”

    绛鸿生笑眯眯地道:“两位姑娘可是要给师父问安?师父尚未出关,两位白来一趟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再坚持要去看看就有些尴尬了,朱棠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有劳鸿生道兄相告。”

    以季竹尘的修为,如果不是受伤,根本不需要闭关如此之久,朱棠有些担忧,可是之前几次去人间,都没有经历什么凶险之事,全盛时期的玄霜尚有与季竹尘一战之力,如今的玄霜只有挨打的份,根本伤不了季竹尘,既然季竹尘并无受伤,那么只可能是找个借口闭门不见客,防止有些人自讨没趣了。

    或者师父是在为了棠的事情烦心吗?能得到他的厌恶,也算是一份牵绊了吧。朱棠自嘲一笑,一摸哀伤稍纵即逝,她甚至有些感谢玄霜,感谢她代替自己的位置来承受季竹尘的怒火,若是自己站在季竹尘的对立面,看到那样充满失望和厌恶的眼神,只怕会心碎成饺子馅,一念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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