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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孩子,以微薄的收入养越来越多的人。据陈漫漫所知,就有一个菲佣每天打三份工,钱全部寄回家养她的男人和十个小孩。

    陈漫漫仔细看了一圈其他的菲佣,确信长凳上坐着的辣妹就是Maria。

    “哟,换风格了啊?太漂亮了,差点没认出来了。”

    Maria一脸疲惫地笑道:“漫漫姐,又搞笑了。”

    陈漫漫发觉她的不妥,忙问道:“你怎么了?”

    Maria:“我最近没在奶奶那里做了,现在在谢斐道的一家酒吧卖酒。”

    陈漫漫诧异,谢斐道作为香港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充斥着大大小小面对老外的各式酒吧,而且每当夜幕降临时,很多穿着清凉的陪酒女会站在街上招揽生意。这些陪酒女说好听是陪酒,其实暗地里是陪睡,当局屡禁不止。

    谢斐道的妓//女传统其实从当年美军入港的时候就已经一代一代传下来了,当年很多美国大兵停靠香港岛时纷纷到谢斐道酒吧找乐子,于是衍生出这门生意,现在已经根深蒂固无法取缔了。不过,依然在门口揽客的女人大部分是便宜的东南亚女人,稍贵的亚洲女人和白种女人一般会在酒吧等客上门。每个人都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专门宰钱多人傻找刺激的白人。

    陈漫漫想不到Maria居然也在谢斐道酒吧卖酒,“你最近很缺钱吗?我可以借给你。”

    对这个十八岁的小菲佣,陈漫漫是同情的,她觉得她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妹妹一样,需要被保护。以前还在屋顶小屋住的时候,经常听到小菲佣和老奶奶之间像吵架一样互相大声说话,虽然老奶奶不说,但也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菲佣很满意。人勤快,心地又好,脾气也耿直,没什么心眼儿。

    Maria:“不用,不用,你不用借钱给我,我不缺钱。”

    她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拿出一支新款水果手机给陈漫漫,“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部手机拿去给奶奶的孙子枫哥。我穿着这一身上去,奶奶就拿扫帚把我赶了出来。”

    陈漫漫记得前任房东老奶奶的孙子,一个不到二十的小混混,高中读完就不读书了,坚信盗亦有道,认为做人全凭一个“义”字,是一个被黑帮电影洗脑的中二少年。以前偶尔会在楼下巷子里看到,好几个年纪很小的小混混围在他身边抽烟,一口一句“疯哥”地叫着。

    陈漫漫:“你为什么不直接拿给他?”

    Maria:“我也一个礼拜没见到他了。上次我和他说过,赚到钱要给他换一个最新款的手机,可是赚到钱了,却找不到他了。可能他的手机坏了吧,你给他,他就能接到我的电话了。”

    满满的少女情怀让陈漫漫无法拒绝,“好,我帮你送手机。但是……你在那里卖酒有人强迫你吗?”

    Maria:“没有啊,领班和强哥都很照顾我,老板顾先生人也不错。我现在就想把酒量练好,卖多点酒,提成多一点。我妈妈又生了一个弟弟,我爸爸喝酒越来越多,我想赚多点钱寄回家。”

    陈漫漫刚想提议让她到自己的工厂帮忙,Maria的电话响了。

    “喂,顾先生。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回来。”

    说着她提着自己的香奈儿小包包连连给陈漫漫道谢,然后快步招了一辆出租车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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