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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请七姐赏脸,本月1号在子午路的酱烧,领事会派车来接您。”

    卫婕翎茫然地看着她,突然又转过脸,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谈竞一眼。

    野美黛下意识跟着卫婕翎一同转过去看谈竞,她不知道谈竞跟卫婕翎说了什么,但很显然卫婕翎更信任他。

    这个认知让野美黛觉得不悦,她于是用更加温柔的语气对卫婕翎说话:“七姐还有什么疑虑吗?”

    “我我不知道”卫婕翎迟疑着说,“我以为这只是一桩寻常官司,不知道栖川领事为什么会突然关心”

    “栖川领事与您有过相同的经历。”野美黛道,“在我来之前,栖川领事还说,尽量调和您与卫大公子的关系,因为兄妹应当是家人,而不是敌人。”

    这句话让谈竞都吃了一惊,因为它实在不像是杀伐决断的栖川旬能说出来的话。

    卫婕翎沉默了半晌,她慢慢吸了口气,对野美黛微笑起来:“多谢栖川领事的美意,不过不必她派车来接,我自己过去。”

    她说完这句话,又去看谈竞,像是这话是谈竞教着说的一样。野美黛见此场景,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谈记者在滨海经济界举足轻重,有您关注这件案子,想必法院也会迫于舆论压力,秉公办理。”

    “秉公判案是法官的天职,若法官判案不公,那么法律便形同虚设。”谈竞道,“七姐的案子是民国第一桩女性继承人诉讼案,如果法院能秉公办理,那对以后同类案件影响匪浅,甚至社会风气都会有所影响。”

    他们对话的时候,卫婕翎的目光正在两人之间梭巡。野美黛注意到卫婕翎看谈竞时的目光,是微微含着笑意的c温暖的目光,虽说不是少女注视的倾慕的恋人,但也与欣赏一位才华横溢的朋友相差无几了。

    谈竞说完那段话,冲着卫婕翎笑了一下:“七姐一定要好好打这个官司。”

    卫婕翎轻轻颔首:“那是自然。”

    野美黛咳了一声:“一家人,若能和平解决,最好还是不要对簿公堂。”

    “我看这公堂是对定了。”卫婕翎还没有出声,谈竞便率先开口,“若是能和平解决,就不会闹到上公堂这一步。”

    “哦,谈记者又了解了。”野美黛对他微笑,笑容与谈竞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如果现在给野美黛一面镜子,准会将她吓一跳,“想必我不在的时候,谈记者与七姐聊的很开心。”

    “啊,是的,”谈竞煞有介事地点头,“和野秘书今天下午与七姐聊得一样开心如果我不在的话,想必野秘书会更开心一点。”

    显然,这两人在从栖川旬处接任务的时候就存了同样的心思:避开对方,自己来与卫婕翎见面。只不过野美黛棋差一招,被谈竞抢了先。

    她不想见谈竞,只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人,但谈竞为什么不想见她?

    是不想见她,还是有什么要避着她?

    野美黛的目光又定到谈竞脸上,后者也毫不示弱地看回来,还带着那副她不喜欢的笑容。

    “谈记者说错了,你在,我才更开心。”她又开口,“毕竟栖川领事希望我们一起过来。”

    作为听众的卫婕翎表情立刻变了,同滨海其他人一样,她也久慕谈竞大名,知道这位经济记者是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因此可以保持自身的公正立场,报道让人相信的新闻消息。

    但野美黛这句话就像在暗示,暗示谈竞已经属于他们了一样。

    野美黛不是会轻易失言的人,谈竞担心她那句话不是无心之失,而是出自栖川旬的授意。

    谈竞的脸色也有细微的变化,但显然,他对表情的控制力比卫婕翎更好,因此他只是点了一下头,“栖川领事当然希望我们一起过来,我对日方套取重庆当局外汇一事的报道,已经让她很不耐烦了。”

    他说完,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现在我的注意力在卫七姐身上,想必栖川领事能松口气了。”

    他是说给卫婕翎听的,他想解释他与栖川旬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他想解释他与日方之间的关系。

    “可惜谈记者与七姐谈话的时候我不在。”野美黛道,“谈记者对栖川领事的印象仿佛不是很好。”

    “我对每个人的印象都很好,同时也对每个人印象很坏。”谈竞断然否认,他心翼翼地调整面部表情,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他口中描述的那个人,“有偏爱就有立场,而新闻报道不能有立场,新闻记者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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