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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美黛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才叹了一声:“他藏得可真够深的,连我都骗过去了。”

    “所以你一定要保他。”陆裴明道,“如果谈竞出了事,戴雨农一定要在委员长跟前告我们的状。”

    “我会怕戴雨农?”野美黛哼道,“不如我把谈竞捞出来后,顺势将他拉到我们这边算了,跟着戴雨农,只怕他也混不出什么明堂。”

    陆裴明在前头陪笑:“是是是,跟着戴雨农,哪有跟着你胡大姐有前途。只是咱们这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把谈竞捞出来?”

    “他死不了,你放心吧。”野美黛道,“栖川旬还相信他,已经把他从于芳菲手下提出来了,现在只不过是想敲打敲打谈竞。”

    她说着,忍不住抱怨起来:“他竟然从来没有对我透出过一丝一毫的口风,我之前一直以为他真的是个汉奸,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把他抓进去。”

    “你不也没有对他透过口风?”陆裴明道,“况且你跟他比前来,还是你藏的更深一些吧,野秘书,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栖川领事身边的红人透口风。”

    野美黛轻轻笑起来,然后又叹气,瘫倒在后座上:“我折腾了几个周要抓谈竞,最后原来是给自己找麻烦,真是不开心极了你绕远一些,我让好好歇一阵。”

    “已经绕远了。”陆裴明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滨海老城一家卖白糖糕的店子门前,“我去买白糖糕,然后我们去见卫七姐。”

    野美黛依然瘫在后座上:“你真要与卫七成婚?”

    “听上头安排,”陆裴明瞟她一眼,“怎么,你真看上我了?”

    野美黛嗤笑一声:“去给你太太买糕吧,陆先生,你献身拉来一个卫七姐,组织会为你立功的。”

    卫婕翎正在育贤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跟一个日本女人学日语,看起来学的很辛苦,因为隔着窗子都能见到她愁眉紧锁。

    陆裴明敲门的手顿了一下:“如果她最终没什么用,就把她送到日本去吧。”

    野美黛“嗯”了一声:“你决定。”

    陆裴明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同时扬起满脸笑容,卑躬屈膝地请野美黛先行。而后者则以不屑的目光瞥他一眼,从他身边路过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如今扮懦夫是越来越顺手了。”

    那个日本女人知道野美黛的来历,因此站起身向她屈膝行礼,用敬语问候,看起来温柔和顺,是个真正的大和抚子。

    但在她离开后,卫婕翎却告诉野美黛:“她身上有枪。”

    野美黛惊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这是谁给你安排的?”

    “唐泽副院长。”卫婕翎道,“他在监视我。”

    野美黛安慰她:“七姐想多了,他只是希望您能快点学成而已。”

    “他们想把我送到日本去,”卫婕翎脸上的少女稚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看起来敏感且有些神经质,眼神警惕,双臂和肩膀都缩着,像是被吓到的兽,“他们来这个学院,不是为了真正教学生的。”

    这句话让卫婕翎和陆裴明都惊了一跳,他们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些儿童在院子里玩耍,他们穿着干净的校服,看起来颇为无忧无虑。

    野美黛压低了声音:“他们在干什么?”

    “做实验,”卫婕翎道,说完又看着野美黛的眼睛,“你是国民党吗?”

    没有一秒钟犹豫,野美黛道:“我是。”

    卫婕翎看了她一会,又去看陆裴明:“她是吗?”

    “她是。”陆裴明也给她准确答复,“我是她的上线。”

    卫婕翎“嗯”了一声,对陆裴明道,“我原来不相信你,现在也不相信,你不肯带我见你的上线,。但现在我除了你们,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了。”

    她顿了一下,把声音压到低不可闻:“他们在做实验,有两个副院长在拿孩子做实验,试验一种药品或者食品,而唐泽在掩护他们。”

    陆裴明和野美黛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野美黛道:“我不知道,栖川旬案头没有任何消息。”

    “这所学校还归领事馆领导吗?”

    “归。”野美黛道,“档案还在领事馆放着。”

    陆裴明又问卫婕翎:“你是怎么发现的?”

    “饭,”卫婕翎道,“我去食堂吃饭,他们给我开了灶,不让我吃孩子的饭,我硬要吃,闹得唐泽来了,我听见他背着我说‘她自己不想活了,那就成全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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