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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琮认为,在流动中保持不变的是永恒。

    容止认为,推翻现在的,留下来的才是永恒。

    两个少年时期花费了很多精力在一起的人,此刻双眼圆睁,互相瞪着彼此,容止喘着粗气,因激动而不可抑制地全身抖动,全琮平静地注视他的反应,心里升腾起遗憾,明明两人处得这么近,却不懂彼此。

    年少时把酒言欢,像个梦一样。

    容止和他姐姐静姝一样,都爱在一个梦里沉醉,以致不醒。

    “全二哥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处理不好的事情接过去,完成得服服帖帖?”容止说的是城郊的事。

    全琮是把事情接了过去不错,但不是从他手里,而是从嘉庆帝口里,况且也不是为了他:“我说过,老夫子说了,他的学生要以天下为己任。”全琮重申自己的原则。

    当上一个皇帝也是以天下为己任,所以容止认为他和全琮说的是一件事。

    “我也是老夫子的学生。”他在全琮极其不耐烦的时刻,补充上这么一句,提醒了彼此都快忘记的事实。

    “嗯。”全琮从鼻孔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瓮声,心里有点为老夫子谋不平,已经逐出师门的学生,仍打着他的旗号,以正直之姿觊觎最神圣的位置。

    “他该不高兴了。”全琮淡淡道,说不清心里的感情。

    “没关系,他不知道。”容止诚挚地安慰陷入低迷情绪的少年友人。

    全琮觉得这一切都像个讽刺的骗局,欺负死人不会说话,真理只掌握在活人手里。

    当然,真理也需要活人才能被发现。

    全琮说服了自己,诚恳地望着兀自安慰自己的友人,无辜到无耻:“我知道。”

    全琮认为没有必要再说下去,容止震惊的表情实在无趣。

    当然谢怡蕴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城郊死了一个和尚,嘉庆帝让出了一块自开国就属于皇家的山头。

    全琮说:“蕴蕴,你可以干你想干的事了。”

    谢怡蕴又哪里是想干这些事,有这些精力还不如凿一方池塘,养几尾金鱼,但形势所迫,她不得不接手这些烦心事,轻轻道:“全琮,你让户部先做一批临时户籍牌,然后再城郊登记愿意开垦荒地的人。”

    “我和沈侪楚上次去瞧了,城郊那块地在山脚下,去岁那场大雪现在化了,源源不断的活水从上面流下来,正好可以浇溉农田。”

    “粮种是让沈侪楚悄悄散下去,现在京郊种的粮种再种下去已经太晚了,到了秋天收获又要酿成祸端,沈侪楚散下去的是经过培育的,虽然现在种下去有点晚,但有活水灌溉,产量不及预期,也不会太差,不能富足,解燃眉之急还是够的。”

    “然后是以家庭和原户籍地规划住宅区,一是让流民有归属感,二是方便户部管理。”

    谢怡蕴噼啪啪啦说了一大堆,全琮沉眉细听,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的蕴蕴,闪亮着深闺之中长大的贵女永远不会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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