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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物?”杜群看着许猎突然从手上拿出来的东西后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张纸是我走进放鹤亭后在惜风尸体边上发现的,”许猎一边说一边将那张折叠在一起的纸缓缓展开在杜群的面前:“因为这是一张字纸,我怕到时候被血泊弄污,又担心放鹤亭中人多手杂,字纸被人损坏,所以第一时间就把它心地收了起来。”

    杜群从许猎手中接过这张纸,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张纸上用行书题写了两句诗,看字迹应该是顾惜风的手笔。杜群虽然不善于吟诗作赋,但对诗词的好坏还是有一些基本的鉴赏能力的,一读之下便发现这两句诗算得上是朗朗上口的佳句,诗句当中还有几处笔墨涂抹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来顾惜风生前为了写出这两句诗,很是搜肠刮肚地斟酌了一番。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字纸上顾惜风题写的那一首诗,而是在那两句诗下边的一个拳头大的“煞”字。从字迹上来看,这个“煞”字与之前出现的匿名恐吓信上的“煞”字如出一辙,而且这个字同样是红色的。

    “这个‘煞’字应该是凶手杀害惜风公子以后,就地取材,用惜风公子的笔蘸着他流淌出来的鲜血在纸上写下来的。”杜群看着字纸推测道,“看来杀害惜风公子的与之前杀害那个丫鬟的是同一个人。”

    “杜公子,许某与师父有个相同的疑问,这个疑问师父之前也提到了。”许猎在边上开口问杜群道:“之前那封匿名恐吓信上说得清清楚楚,这次下手只针对倾城剑馆的女眷和始终逗留在剑馆当中不愿离去的宾客,为什么这一回遭到毒手的不是女眷和宾客反倒是不在这两类之列的顾惜风?”

    杜群闻言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回答许猎的问题:“照我看来,凶手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本来就只是故弄玄虚,针对宾客是为了分化瓦解倾城剑馆的助力,特意在威胁当中点名要对女眷动手可能是为了让倾城剑馆的男丁放松警惕,方便他下手。”

    “那第二种可能呢?”

    “凶手一开始确实是把目标锁定在女眷与宾客身上,但是由于倾城剑馆应对得法,根本就没有人落单,凶手等了两日都没有找到方便下手的可乘之机,早已经心急如焚,今日难得逮到了顾惜风落单的机会,实在按耐不住,就动手将顾惜风杀害——顾惜风毕竟是顾倾城的儿子,杀了他能够宣泄不少凶手对倾城剑馆的仇恨。不过杜某也不是凶手肚子里的蛔虫,并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凶手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但在我看来,第二种可能更大一些。”

    “那惜风身上缠绕着的钓鱼线又是怎么一回事?”

    杜群缓缓摇了摇头:“这个目前我也不太清楚。从顾公子的尸体来看,脖颈处的致命伤为利器所致,身上缠绕着的钓鱼线与伤口并无什么关系,而且钓鱼线虽然在惜风公子的身上缠绕了好多圈,但是松松垮垮的,根本就起不到将他捆缚在椅子上的作用。乍一看,这钓鱼线与惜风公子的死亡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钓鱼线也很有可能是在惜风公子殒命之后才捆缚到他的尸体上的。虽说目前还弄不清楚凶手用钓鱼线捆缚尸体的缘由,不过在杀人之后继续在命案现场逗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若是在这个时候被路过现场的什么人撞见,那他之前的一番苦心孤诣就尽数付之东流。从凶手甘愿冒着被撞见的风险,坚持留在现场将钓鱼线缠绕在尸体上的行为来看,这些钓鱼线非常重要,这背后甚至可能隐藏着凶手展开这一串杀戮背后的真相。”

    说到这里,杜群忍不住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根本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杀害惜风公子的凶器再说。对了,倾城剑馆里的人也要排查一遍。顾老爷子之前就已经不允许剑馆里的人独自行动,若是凶手单独来放鹤亭杀人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杜公子说的不错,我先差遣剑馆里的精干弟子在放鹤亭周围搜索一下可能的凶器。带着血的凶器很扎眼,我想凶手应该不至于大胆到带着它在倾城剑馆中四处走动,肯定就近丢弃在某个角落当中。另外现在剑馆当中大部分宾客c弟子与下人都聚集在聚贤厅当中,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一一排查。”作为羽林卫的副统领,冷静下来的许猎做事情非常有条理。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就有五六名许猎挑选出来的剑馆弟子在放鹤亭周围搜索凶器,其中甚至有两个颇识得水性的弟子褪去衣衫,下到放鹤亭边上的池子里搜寻。许猎主动把排查这种繁琐的工作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带着人去聚贤厅忙活了,留下杜群在放鹤亭这边坐镇。

    杜群坐在下人搬来的一把椅子上,靠着放鹤亭的另一根柱子。他的目光虽然望着池子里剑馆弟子忙碌的身影,但他的思绪早已经顺着案情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顾惜风的尸体并没有搬走,仍然坐在原来那把椅子上,只是尸体的身上已经蒙上了一条被单。

    就在杜群的思绪天马行空的时候,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其中有一根手指碰到了他脖颈处的皮肤,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哆嗦,直接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个统领了,麻烦你沉得住气一些。”

    “你差点把我的命都给吓出来。”看清楚来的人是房婉婉以后,杜群才松了一口气。

    “胆子得跟老鼠屎似的,”房婉婉白了他一眼,便直接坐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就把杜群的位置给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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