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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群冲她翻了个白眼:“房大姐,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要是传到外面去了,我搞不好就被许统领和冯少卿两位官老爷当作是鱼龙会的同党盯上了。我现在已经辞了羽林卫统领,不过是一介白身,被两位官老爷盯上可有些吃不消。”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钱清要对你另眼相看?”房婉婉有些不依不挠地问道,“他怎么不跑到我家里来找我,请我把他送到大理寺去换赏银呢?”

    杜群摇了摇头,故意在脸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这点我也不太想得明白,可能是原来和我做过对手,觉得我身上有些你们没有的东西,这才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才把这么一份富贵送到我的手里。说实话,他被问斩我心里也怅然若失,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一个难得的对手。”

    “关于钱清的问斩,我这里一个秘辛不知道杜公子有没有兴趣听听。”听杜群这么一说,房婉婉顿时又有些来劲了。

    “人都死了,再谈什么秘辛还有什么意义?”杜群挥了挥手,脸上露出寂寥的表情。这桩案子中的要犯斩首示众的时候,杜群也去看了,为的是送钱清一程。别人毕竟把那么大一笔银子送到他的手里,若是临死的时候都不去送上一程,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他平日里虽然接触过不少尸体,也看过许多血腥的场面,但并不代表他喜欢看这种残忍血腥的场面,所以他特意站在那些兴奋的人群之外,远远地看着行刑的场面,待刽子手将钱清的脑袋一刀砍了下来后,他便悄然离去了。

    见杜群对她口中的秘辛似乎不感兴趣,房婉婉便有些按捺不住,不再抱着吊杜群胃口的想法,也不管杜群到底想不想听,直接把憋在心里头的秘辛说了出来:“你肯定不知道,死在刑场之上的那个钱清根本就不是钱清!”

    听了房婉婉的话,杜群的手腕一抖,差点把端在手里的茶盏都抖落到地上:“怎么还有这等事情?大理寺总不可能这么糊涂,行刑都弄错人吧?”

    接着他又狐疑地道:“不对啊,行刑的那天我也在,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也看到被砍头的是一个光头,不是钱清是谁?”

    “不要质疑本姑娘的话,这可是大理寺的机密。”房婉婉撇了撇嘴,“这事情洛阳城里知道的没有几个,若不是我爹原本在大理寺做官,冯非常又是我爹原来的下属,恐怕这事情连我爹都不晓得。”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真是这等机密的事情,你爹怎么会随随便便地告诉你?他难道不晓得你会把话传到我这里来?”杜群不以为然地道。

    “我爹自然不会告诉我这种事情,他巴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c什么都不掺和。我能知道这事情也是巧合,前些天冯非常神神秘秘地来找我爹,他一到就和我爹躲进了书房。我被我爹禁足在家里不能外出随意走动,早就憋闷得身上都要长蘑菇了。见大理寺的冯大人突然登门拜访,我想着是不是又有什么新鲜案子了,所以便凑到书房门口,在门口来回走动,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杜群笑了一下:“房大人是朝廷的架海紫金梁,他的书房是机要之地,门一关你站在外面肯定什么都听不见——若是隔着门都能听到,那房大人这书房还不如穷苦人家的柴房。”

    “关着门的时候听不到,但倘若门开着一条缝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房婉婉面上露出颇为得意的笑容,“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见听不到书房里的只言片语,心里焦急得和猫爪差不多。这时候刚好府里的管家端着一托盘茶盏c茶壶c茶点走过来,看他的模样就是要往书房里送的。我连忙将他拦下,自告奋勇地要替他往书房里面送。若是别人这么自告奋勇,管家肯定不能同意,不过我毕竟是我爹的乖女儿,他也怕得罪了我在房府里不好混,所以便硬着头皮依着我,将那个托盘递到了我的手里。将茶盏c茶壶和茶点送进书房以后,我便留了个心眼,在出书房门的时候故意没有将书房的门关得严丝合缝,而是留了那么一条缝隙,然后我便站在门外心翼翼地将耳朵凑到门缝的边上,便能模模糊糊地将里面的声音听清个大概了。”

    杜群摇了摇头道:“房大人身居高位,行事缜密,你给书房门留了一条缝这种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只能说他与冯大人所谈之事并没有那么机密,他觉得被你听了去也无伤大雅,所以才由得你在他面前耍这种伎俩。”

    “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几分道理,”房婉婉的脸上登时露出恍然的表情,“怪不得后来我感觉我爹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些,往日里他和别人说事的时候都是慢条斯理c温文尔雅的,那天和冯非常说话的时候喉咙响得有些反常,应该是已经晓得我在门口偷听,故意这样好让我听得清楚一些。”

    “冯大人也知道你被禁足在家闷得很,所以才有意让你听到这桩秘闻,好给你破乏解闷。不过他既然能让你知道这桩秘闻,就说明冯非常与他谈起的这桩事算不得什么机密。婉婉,你且说说那天刑场上被砍脑袋的怎么就不是钱清了?”

    “我听冯大人跟我爹说,那天审讯完钱清c送走杜公子之后,他本来想先休息一会儿,然后趁夜好好拷打一番钱清,从他嘴里再多压榨出一点鱼龙会的事情来,作为大理寺和羽林卫抗衡的筹码。谁知他这一休息便休息出事情来了,他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迷瞪了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大理寺监牢里狱卒头子惊恐的声音,告诉他牢房里的要犯死了。”

    “死了?你是说那天我离开大理寺没多久以后,钱清便死了?”杜群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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