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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透过黑纱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他狐疑的表情也尽收眼底。他开口解释,“他们都是杏园雅集的商贾文人。”看他并无厌色,循循善诱,“近日都聚集在此商讨本届集会事宜,座下的罗公子还前些日子还商量要对新一届集会做大的改动。那些新奇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就算是我这连任八届的老人都听得跃跃欲试呢。”

    相留醉没有接他的话,他干干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楼的两个书生见来人一人轻纱覆面,一人带着黑纱斗笠从头遮到脚,互相使了个眼色,高个子的嘀咕起来,“这么神神叨叨的人物让段家公子陪着,邱泽美人等着,是何方神圣?”

    矮个子的回答,“听说海上救的一贩夫走卒,有天人之姿,那样貌生生把段成玉给了比了下去!奉茶的小二见过,现在逢人就吹嘘那公子的样貌。但此人身为低调,从来不露面。”

    “还有这等人物?”高个子摸着下巴,看着那黑影消失在搂上。“这风雅圈子里都知道,段成玉爱收集天下美男,每次有新的猎物不都高调的显摆一番,怎么这次如此低调?”

    “那谁晓得?”矮个子撸了撸袖子点了墨,在画纸上勾了几多桃花。“段成玉自视甚高,号称没有他折服不了的人,或许栽在了这人手里也未可知呢。”

    “那我还真想看看这美人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仙?”高个子打开折扇,眼珠子转啊转。

    楼上包厢内,坐了位桃面的公子,秀眉郎目,唇红齿白,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公子。见两人进来,不急不慢的起了身。个子不高不矮,更像个女子。

    相留醉一愣,今日竟然有别人,他慢慢揭了面,脸上有些不悦。这不爽的信号是给段成玉看的,他有意讨好他就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邱泽见他冷峻如冬的面容,清冷高绝。以为他就是这款性子,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以表示自己的诚意。“久仰公子大名,在下邱泽。”他心无城府,天真烂漫,倒不似段成玉一样藏着掖着。

    相留醉缓了脸,点了点头,“刘醉。”

    段成玉对相留醉笑盈盈道,“刘醉,邱泽是我的发小,为人和善正直,是这虔州城数一数二的丹青手。我一说你能画出令人心动的梦中情人,他立刻就坐不住了,非要过来和你切磋。他的面子我又不能驳,而且你这样的才情若不介绍给他,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段成玉说的十五月圆那天的事。那天,相留醉和段成玉十五兴致缺缺的在楼里听了一日的曲子,都心情不好时回来出来,正遇到虔州城的花灯会。相留醉看见一白衣女子挂灯,突然感从心来,忍不住停在一处猜灯谜处,扯过纸笔挥洒了几笔,露了一手丹青妙笔,随心而画。半个时辰成画,画中一女子捧着温暖而明亮的灯笼,抬头看着什么,整张脸罩在暖光里,眼里全是温柔。看的人都胸口一震,仿若中了一柄名为伤心的剑。

    路过的人们都喊着妙哉,神哉,有女人们猜测画中女子是要把灯给她的情郎表达情意,男人们猜测女人是在等归来的丈夫。总而言之都是一段美好开始最终落寂的故事,情郎没有回应,男人没有归家。

    当日有人画高价买画,段成玉自然出头拦下,这虔州城比富,那还有别人什么事。正打算把画卷前来,就见相留醉伸手拿了一旁灯笼里的蜡烛,一把火把画烧掉了。

    段成玉惜画,当日有些失态的跺着脚,“可惜了!可惜了!这.....哎呀....真是狠心的公子!”

    他今日摆着一出比画,不知道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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