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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地铁里的味道不好闻,但如果没有这千千万万地铁里的味道,哪来一个现代化的国家?

    房子不是开发商变个魔法就从地里长出来的,披萨也不是披萨店里长出来的,电灯不是天然会亮的,汽油不是自己冒出来的,漂亮裙子不是自己挂在衣帽间的,互联网也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蛋糕、米饭、牛肉、鱼、面,不是拉开厨房门就忽然出现的。

    这些事情,都需要千千万万的穷人去做。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十指不沾泥,嶙嶙居大厦。

    现实中,绝大多数资本家,特别是金融资本家,他们并不创造价值,而只是转移价值。

    他们并不解放发展生产力,而是利用生产力剥削更多的人,为自己积累更多的财富。

    谁靠谁活着?

    谁才是寄生虫?

    资本的力量很大,但它并不能无中生有创造食物、能源和住宅,它们需要人的力量,需要很多很多人的力量。

    当它需要大多数人的时候,大多数人就会拿着微薄的工资,去为它服务,创造财富和文明,但这财富和文明并不属于大多数人,而属于掌握资本的少数人。

    它不会让利于大多数人,所以,它只会疯狂扩张增殖生产过剩,当它不需要大多数人的时候,它就会甩掉包袱,追随少数人而去,让大多数人陷入失业和贫困。

    这是资本的痼疾,资本只追求增值,而不在意社会责任,资本家与资本家之间,要么恶性竞争,要么垄断市场。

    社会文化中对“自由”的极度追求,导致了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双方之间的鸿沟越拉越大。

    而穷人由于缺乏教育,缺乏上升通道,缺乏安全感,会更快地陷入贫困、暴力和犯罪之中。

    那些失去劳动力的人,更是彻底成为社会的弃儿。

    《寄生虫》,讲的不只是一省一国的事情,讲的也是美利坚、不列颠、法兰克等国的事情。

    许多人对《寄生虫》赞不绝口,认为拍出这样沉重、灰暗的社会话题,能够引发人们对于社会的思考。

    然并卵,诺兰摇头,各国的导演、编剧,新闻记者都很努力,一直在试图探讨正义、公平和人性。

    但没有用,国家依旧掌控在财阀手上。

    有的国家,一个大财团,就是该国GDP的20%。

    影视圈能够拍出上层社会的伟大,也能拍出《寄生虫》这样的电影,但那又怎样,能改变这个被财阀资本统治的世界吗?

    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给劳动人民的安慰剂。

    伤感归伤感,愤怒归愤怒,抹完眼泪,灌下几杯劣质清酒,最后还得回到地下室去过日子,明天还得继续搬砖。

    全球影视圈里的电影题材看似百无禁忌,其实只不过是财阀和政客们给穷人、平民创造的一个出气口而已。

    导演、编剧在文艺作品中尽可以揭露黑暗、替天行道,回到现实,老爷们依旧高高在上,穷人伤不到他们一分一毫。

    《寄生虫》这部电影,说了很多,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不能使用“阶级分析法”,不能直面那个终极的问题,只能用“人性”的无奈,浮皮潦草搪塞过去。

    《寄生虫》没有贬低穷人,虽然电影中的穷人最终还是变成了杀人的坏人,但还是告诉了观众——每一个活在黑暗中的穷人都向往太阳,向往光明。

    但电影却没有问:“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穷?为什么他们会活在黑暗之中?”

    更没有问:“谁才是这一切的根源?谁才是阻碍穷人追求美好生活的敌人?如何改变这一切?”

    所以,它能上映,在各个国家大放异彩。

    诺兰个人是比较喜欢这类电影的,有深度,有信息,有内容。

    即便拍科幻片,他也喜欢在梦幻般的场景里插入些私货,或者说知识点、思想等爆米花电影所没有的东西。

    他觉得,拍电影就要拍出老婆般的感觉,而不是小姐那种。

    事实上,有些人就觉得,看爆米花电影,就像去嫖。

    看诺兰的电影,才有跟老婆相处的感觉。

    “王,其实你可以继续走有内涵的路子的,《寄生虫》这样的剧本、电影,拍出来一样有市场,有票房,叫好叫座。”诺兰忍不住给王子安打电话。

    “诺兰,你知道吗?我这边现在是半夜,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哄好我,我起床气很重。”王子安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诺兰一愣,随即很惭愧。

    两个世界的人,相处起来确实痛苦。

    他忘了,王子安已经回国去了,现在不在美利坚。

    毕竟王子安是大宇人,电影也拍完了,有些特效镜头工作是交给大宇这边的特效团队做的,所以他可能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美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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