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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池,缓缓行出里许,又见路边有一茶水摊,摆设与之前所见差别不大,只是地段选的不甚好,生意冷冷清清。

    秦瑛还要再走,奈何肚子不做主,便栓了毛驴,径直入了草棚,生意不佳,熬干了老板的热情,正一手支着脖子打盹,见有客到也不甚热情,哈气连天的胡乱擦抹了桌案:“不防有客,慢待了,吃点啥?”

    “出门不比在家,越简单越好,能吃填饱了肚子就行。”小贩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瑛,不知是不是对这回答不太满

    意,亦或是怕秦瑛付不起饭帐,踟蹰片刻,才转身去了,灶台并不远,秦瑛眼睁睁看着他熟练地烧水c炝锅c煮面c盛面。

    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到秦瑛近前,一碗放在秦瑛面前,秦瑛客气的伸手去接另一碗,却见他自己端着剩下一碗踱到草棚一角,兀自低头“吸溜”起来,再寻常没有的一碗面热汤面却被他吃的珍馐价香甜。

    秦瑛被勾起了馋虫,拿起筷子在桌上戳了戳,夹起一株面条,正要往嘴里送,“啪!”一声轻响,飞来的仍是个纸团,仍打在秦瑛的手背。秦瑛放下筷子,将纸条展了入目的赫然仅有一字,却简单明了——“毒”

    秦瑛心中有些恼火,却硬生生的压住了——煮c盛过程自己看得再清爽没有,何况两碗面出自一口锅,难道他吃了没事,自己会被放倒?

    秦瑛越想越觉有人恶作剧,却仍存着些许疑惑,陡地灵机一动,低头四下找寻,可可便在桌腿处有个蚁穴,数知指肚大小的蚂蚁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正在搬运掉在桌下的饭渣。秦瑛信手拈起一只,用筷子在碗中沾了些汤水,随即将蚂蚁放下,许久,蚂蚁仍活跃如初。

    秦瑛气恼的将纸条攥成一团,随手便扔了,抓起桌上的筷子,不管不顾的将面条流水般的送入口中,小贩的一碗面尚存半碗,秦瑛碗中却已连一滴汤汁也没剩下。面少人饥,一碗面仍做不得数:“再续一碗!”

    “碗”字刚然出口,只见他身子一个歪斜,便从长凳上滑落,“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小贩闻声,将碗丢在一旁,急上前晃动秦瑛:“客官!客官!”

    见他毫无反应,转过身要去喊人,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犹豫着打量着秦瑛——“日子不好过,天赐良机,怪不得我!”

    他终于狠下心返回近前,缓缓将手伸入秦瑛怀中,小心翼翼的翻找,初时犹自小心,唯恐客人转醒,可见秦瑛始终毫无反应,终于放肆起来,根根梢梢把秦瑛周身上下翻了个遍,找出几两碎银两,似乎不十分满意,环顾四下无人,又小跑着来到驴子跟前,从褥套里找寻良久,却一无所获。

    他返身到得秦瑛身前,口中兀自嘟嘟囔囔,俯身捡起撂在一边的包裹,打开细看,却是一把剑,他对此毫不感兴趣,嘟囔着自我安慰:“这东西兴许值个一两半两。”说罢,握剑比划了两下,想起草棚外的驴子扎眼,提着剑匆匆出去将驴子牵到草棚后面藏了个隐蔽。

    小贩拴好毛驴,再次绕到草棚前,却见四个身着一色黄衫的中年汉子并排坐在草棚的长凳上,老板心中一惊一凉——草棚里躺着个不知死活的少年,虽然不是自己下的毒手,但毕竟做了亏心之事,这事说不清。

    说不清也要说,他拼命想着掩饰说词,不料对方却先发难:“谁的生意都敢抢,哪个山头的,道个腕吧?”

    小贩闻言已猜到五人与自己是一路货色,便从初时的惶恐中镇定下来——毕竟敲竹杠c打闷棍谋财害命的营生不是第一天做了。于是不凶假凶,不愣假愣:“兄弟,都是道上人,不必与你装腔作势,说起某家乃是二龙岗的瓢把子,姓杜名迁,你先别说话,按道上的规矩,见者有份,我吃肉也不能让哥几个闻味儿,入乡随俗,按着我们二龙岗的规矩三七开。”说着便将一块银子拍在桌上。

    他口中所说的二龙岗乃是本地出了名的绺子,干的尽是些打家劫舍的买卖,杜迁则是这二龙岗一把交椅的寨主,却不是他。他只是个街边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二龙岗山头不大,势力不强,可在山野痞夫的眼中却算是天下一等一的寨子,假冒二龙岗寨主为的只是壮壮台面,镇镇场子。

    他原本以为“二龙岗杜迁”的名头一出口,自己再买个顺水人情,好歹也可将几人打发了,却不料,几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这老小子口中所言二龙岗地处何处,那杜迁何等样人。小贩正自愣怔,早有一黄衣汉子一把按了他后脑勺,对准面前的桌角“啪”的撞了上去,亏得小贩脑袋结实,这一撞却只将桌角撞碎,玄摩剑也脱了手。

    小贩捂着脑门挣扎,口中仍是不服:“好龟孙,杜迁都敢打!”

    黄杉汉子破口大骂:“娘的,老子打的就是杜迁!”说着抬手又是一顿招呼,只打的那老板叫爹喊娘。

    那汉子还待再打,却被其他四人拦住:“大哥,不要置气,正事要紧。”

    那汉子经几人一提醒,这才罢手,余怒兀自未消:“待会再料理你!”说着就去地上找玄摩剑,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落地的玄摩剑,连同地上躺的秦瑛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这光天华日,众目睽睽,尤其是当着四个高手,走人取剑,竟是来无影,去无踪,本领也真匪夷所思!

    余下三人看那汉子的表情便知出了事,顺着大哥的目光向地上看去,当即都是一头冷汗,人呢?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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