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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泛起肚白色,早市已经开始,骨女坐在街边的青石板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手里紧捏最后一枚铜钱。

    她身边坐下一人,锦衣玉冠,面容端正,他同她说:“姑娘可是缺钱?”

    本不打算搭理他,但闻言,骨女立马捣蒜般点头,他笑:“在下晓得个得钱快的地方,姑娘可愿同在下去?”

    “愿意得不得了!”

    骨女生于王宫,长于王宫,还没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就身死魂离,连什么是人心的可怕,她都不尽得知。

    李笑见多识广,见状连忙上前拉住骨女,可手却穿过她的袖口,只抓住一缕空气,阿练道:“幻境里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假象,你以为还能扭转乾坤?”

    闻言,李笑抬起手看了看,喃喃说道:“可她被带走了,那个骨女。”

    “一切早已成定局,你即便拦住了,最终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

    李笑语塞。

    见李笑面色一黑,阿练总觉得求生欲让他得说点什么,就道:“狗蛋,人各有命,又由天定,何况是一介魑魅。”

    “天命”

    那人将骨女带进勾栏之地,他俩也跟着进去,勾栏瓦肆,在骨女看来,只是一家家装璜得稍显华丽的客栈,她走进店里,有些好奇的打量四周,那楼里的老板出来热情地和骨女拉家常。

    虽然李笑只听见骨女末尾那句“妾身只会跳风莎荆艳”,但大抵也想得到,那个老板,无非是招人拐来无知少女,调教后做她楼里的招客姑娘。

    骨女在老板安排的闺房里,什么也没做,只坐在窗沿,仔仔细细地观望街上来往的人群。

    李笑和阿练坐在她窗户对面的屋顶上。

    李笑说:“我知道她在看什么。”

    阿练没有搭理她,仰面静躺在屋面,眼睑微合,似乎在思琢什么。

    夜晚迅速降临。勾栏瓦肆灯火通明,五彩花灯自街头一路连到街尾,若没有招揽客人的勾栏姑娘,这里会是个灯会的好去处。

    这夜,骨女将在那个楼里跳一支风莎荆艳,那是早在玖楼国灭就消亡的舞。

    今天来的人异常多。

    李笑和阿练是一同站上二楼观台的,可在人群中转眼,他人就不见了,李笑环顾四周,在二楼来回找了许久,才看见阿练正倚在某处围栏兴致勃勃看着台下起舞的艺姬,嘴里还嗑着瓜子。

    李笑:“”

    怎么回事?总觉得她把一代大侠拐向吃货这条不归路了。

    穿过拥挤的人群,李笑站到围栏旁。

    此刻,正好骨女出场之时。

    屋顶上漫天飞舞的絮絮沙冬青,为徐然落下的骨女飞了一场花如雨,她就在花雨中飘落戏台。

    可如今,沙冬青再也不是玖楼的国花。

    点足轻旋,手抱胡琴,骨女一脚勾住红绸,飞身舞动,落下时,轻手拨动琴弦三两下,乐声奏响而伴,潺潺似水的玖楼之声,伴随那支风莎荆艳,仿佛跨越百年,将一浩瀚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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