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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狂吼了一夜的风总算消停了下来。

    季妧把大宝在自己腰间抓了一夜的小手拿开,轻手轻脚下了炕,走到窗户边掀起油毡往外看,果然。

    下雪了,还是很大的雪。

    地上、房顶上、树梢上,全都换了厚厚的银装,天地间只余一片苍茫的白。

    这场雪是人们盼望已久的,却也真会挑时候,今天可是年三十,新旧交替的时刻,过了年再下多好。

    可抱怨归抱怨,不管咋样,年总是要过。

    随着天色渐明,鞭炮声在村落各处响起,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大宝被惊醒了,坐在床上揉了会儿眼睛,开始笨手笨脚的穿衣服。

    他现在被季妧调教的衣服都是自己穿,不过棉衣太厚,他穿进去一个裤腿,另一只腿怎么也伸不进去,季妧走过去帮他穿好。

    两人洗漱后,先不忙着吃早饭,大丰村的规矩,年三十早上要去上坟,也就是祭拜祖先。

    季妧虽说无法把季连柏和卫氏当成亲生父母,可自己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也该担起来。

    给大宝围好围巾带上手套,又在他腿外面裹了层旧皮子,然后提上事先准备好的祭品篮子,把门锁了,两人朝坟山出发。

    这个时代人均耕地面积少,土地特别珍贵,因此亲人去世选择埋在田里的只有少数,大丰村周围山多,西南这边没啥植被和猛兽,光秃秃一座山,渐渐便成了入葬的不二选择,村里人都叫它坟山。

    出了门才发现,这场迟来的雪不下则已,一下惊人,深度都快到季妧腿弯了,一拔一个坑,走起来特别费劲。

    大宝这小萝卜头就更别谈了,要是不小心踏进某个洼地,估计连人都看不到。

    季妧都不太想带他去了,但大宝又不愿意自己呆在家,季妧只能把祭品篮子递给他攥着,然后背起他吭哧吭哧往前走,速度慢的跟乌龟有得一拼。

    雪并没有停,时不时从天上飘下来一两片小鹅毛,落在季妧的头顶。

    大宝空着的那只手就给她拈掉,掉一朵拈一朵。

    季妧怕他冻着手,让他把手套带上,大宝却像是拈上瘾了,压根不听她的。

    从村北到村南,距离不近,路上三三两两都是顶风冒雪去上坟的人。祭祖是个大事情,别说下雪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忘。

    季妧凭着记忆找到季家坟地,到了地方有些无语。

    季家的人显然在她之前就来过了,每一个坟前都有未烧尽然后被雪水浸湿的火纸。

    季连柏坟前也有,不过跟其他坟前那一大堆烧过的黑灰相比,明显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像是剩下的火纸匀出来的。

    卫氏坟前更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季妧心里直冒火。

    季家这一天天的骚操作不断,连上个坟都能想着法的膈应人!

    她虽然从季家分了出来,季连松和卫氏好歹还是季家的儿子和儿媳。

    有多大的仇恨,对两个已经故去的人还这般作践?

    季连柏这个亲儿子,活着时是扶弟魔,被一家子人压榨,死了也被当叫花子打发。

    卫氏从进了季家,勤恳本分任劳任怨,任康婆子再刁难都没顶过一句嘴,可活着受尽磋磨,死了也没人拿她当季家人看。

    如果今天她没来,连给卫氏烧张纸扫个墓的人都没有,对比旁边的热闹,是何等凄清。

    虽然她觉得烧纸这玩意儿很可笑,人死如灯灭,烧再多的纸钱到阴间也花不着。但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蒸馒头总要争口气。

    心里打定主意,等年后春暖花开,挑个合适的机会,干脆给夫妇俩迁坟。

    反正季连柏活着时已经想通,是康婆子死活不让分家,如今把他们从季家坟地迁出去,也算是一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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