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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也分好几种,说话只说三分和七八分的不等。一二分是萍水相逢,三四分是相谈得宜,五六分是酒肉之交,七八分才算是很正的知根知底。九分的是亲人,十分的只有自己。

    她见我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那师兄擅长什么呢,总得有个谋生的一技之长吧?”

    我想了想,二十二岁之前都在学校里度过。之后五年一直待在监狱。从未对谋生一事做过认真的思考。若说一技之长,除了画画外,简直一无是处。

    “大学的时候,画画和雕塑还不错。”我说。

    “嗯,想来也是。师兄与我同属张芸老师的弟子,想必美术方面的功底应该不差。”她对我的话深表赞同,看来她也应该是张老师的高徒高徒高高徒无疑,才会对‘张芸老师的学生’这张无形的名片抱有此等信任。

    “两种选择。”她说。

    “有何高见?”

    她伸手朝我挥了挥,难为情道:“师兄可别这么说,身为同门,理应互相帮助。”

    我感激的和她握了握手。设计学院那个男生脸都快滴出水来了。

    “去学校任教当美术老师,或者自己半个补习班教授美术。”她补充说道:“其实我们的专业有很多可以做的工作,但你太特殊,因为对互联网比较生疏,能做的工作很受限制。”

    我捂了捂脸,无奈说道:“曾经去一家学校面试过,因为某种原因被拒,所以这条路行不通。另外,我真的很穷。办补习班想必会花费很多钱,而且我也没有办学的资质。”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高见”确实不怎么样,她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

    “你是做什么的?”我问她。

    “在成华区一家学校做美术老师,考的事业编制。”她骄傲的说。

    “好厉害好厉害。”我伸出大拇指。

    “不如你去应聘当个快递员吧。”设计学院那个男生说:“现在是物联网时代,快递员也很挣钱的,而且工作自由,基本上用不到太高深的东西。”

    好家伙。身为男人,嘴和心肠未免太过歹毒?含沙射影的说我土落么?不过,倒还是个可以一试的建议。

    “师兄,这个建议未尝不可哦。楼下就有一家快递公司,承接了很多美术学院的业务,糊口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想在成都长久待下去,买房买车,结婚生子的话可能会比较费劲。”

    我点点头,将话听在心里,并未立马做出决定。

    “对了,怎么称呼你呢?”我说:“既然同住一屋,又是同门,也算缘分深厚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设计学院的男生,他眼中简直都快喷出火力了。

    “肖笑,他们都叫我笑笑。他叫张奇,是我合租认识的......室友。”笑笑突然不笑了,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张奇闻言,脸色活像死了娘一般难看。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但不好深究。

    “师兄呢,怎么称呼?”

    “阿木,木头的木。”我想,我毕业的时候,他们还在念高中,对我的事或许道听途说过,但未必就真的知道我的名字。

    “幸会幸会。”笑笑和我握手,笑容可掬。

    “哪个阿木?”张奇突然脸色不悦的问道。

    “美术学院只有一个阿木。”我和他针锋相对,房间里霎时间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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