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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尘看了一眼旁边暗自阴谋窃喜的戒杀,说道“从今日起,江湖上就会知道戴宗盛已经死了。大玥如来寺的只是戒杀。”

    戴宗盛的笑容僵硬了,如果传回去的消息是他已经死了,太后又怎么会派人来救他啊。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吃斋念佛,做一辈子和尚了。

    第二日,大玥如来寺的事情快速的传开了。

    窦太后收到黑枭传书的时候正在做指甲,一条条鲜红的胭脂虫被宫女放进钵里边,然后用石杵捣碎,鲜红一片,分不出是汁液还是鲜血。

    陆嬷嬷弓着腰,小心的对闭目养神的太会说“娘娘,北境的来信了。”

    “嗯,说吧。”太后没有睁开眼,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困扰了太后十几年,如今倒是不着急,又或者说太后的定力又精进了。

    陆嬷嬷不敢多想,赶紧回答“失败了,只逃回来一个人,戴大监也死了。”

    陆嬷嬷说完话后,把头低的快到地上了,等待着太后的盛怒。正在给太后磨指甲的宫女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她几乎有些拿不稳锉刀了。

    可是一切并没有像陆嬷嬷预料的方向发展。

    太后慢悠悠的说道“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让陆嬷嬷心里更加不安和好奇,但是她跟随太后多年,知道太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该问,什么要吞到肚子里,打死也不能说。

    “春兰。”

    “是,奴婢在。”太后很少叫她的闺名,只有在她心情不错的时候会这么叫。

    “哀家知道你满腹的疑问,你想问哀家为什么对戴宗盛的死毫不在意。”

    陆嬷嬷赶紧跪下来,“老奴不敢妄加猜测主子的意思。”

    太后缓缓坐了起来,伸手虚扶一把陆嬷嬷,“嬷嬷,起来吧,地上凉,哀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跟在哀家身边,你知道哀家为什么喜欢你,重用你吗?”

    陆嬷嬷哪里真的敢让太后搀扶自己,顺势站了起来,伸手扶着太后站了起来。

    “奴婢愚钝,太后仁慈,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感激不尽,还望太后赐教。”

    太后嘴角漏出微笑,精致慈祥的面容像是这华美的皇宫,一切都隐藏在更深处。

    “你很聪明,但这个宫里向来不缺聪明之人。你很忠诚,但是忠诚的人也未必就会长久。唯有一种人能够长长久久的活着,那就是懂得分寸。

    戴宗盛为哀家扫除了很多障碍,哀家对于他是喜爱的。可惜,他在江湖野惯了,心早就散了。这些年瞒着哀家做了不少的事情,哀家也知道一个民间谚语,要想让牛干活,先要让牛吃饱。

    这手下背着主子得点好处,是这个宫里不成文的规矩,可是但是都要有个底线。过了,就回不了头了。”

    陆嬷嬷心里跳得厉害,太后是故意要借助了尘老和尚的手,除掉戴宗盛。因为他是一只开始背主的狗了,而且是一条知道太多太多的,没用了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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