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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皇甫轩道:“听见了。”

    如画道:“听见了怎么不说话?”

    皇甫轩想了想,道:“你要跟我谈的正经事,就是这个?”

    如画道:“不错,难道你真愿意这样自暴自弃一辈子,从来也不为前途着想?”

    皇甫轩笑笑,道:“依你的意思,要我去干什么?是仗着这身武功去偷去抢?还是去杀人扬名显威风?”

    如画道“当然不是,但你可以仗剑行道江湖,行侠仗义,扶弱锄强”

    皇甫轩耸耸肩,道:“那不是我干的,世上只有两种人才干行侠的勾当,一种是家里有钱,想博取声名,另一种是穷得发慌,企图借此攀交权贵,弄点好处,说穿了,不过都为了名利二字而已。”

    如画道“照你这么说,那些行侠仗义的人,反而是虚伪小人了?”

    皇甫轩道:“我没说他们是小人,也不承认他们是君子,如果行侠不求名,那些成名大侠由何而来?如果不为利,世上侠客早就饿死了,他们敢情撑得慌,吃自己的饭,管别人的事?”

    如画道:“我不跟你扯这些歪理,我只问你,纵然不替自己没想,也该替我想想,难道你要我在这种地方待一辈子?”

    皇甫轩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只要我有钱,就会替你赎身。

    如画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皇甫轩露齿一笑,道:“照今夜这种情形,一定不会等得太久”

    如画道:“不!我不能等,一天也不能等了,轩哥,你若要我,现在就立刻带我走。”

    皇甫轩讶道:“现在?立刻?”

    如画道:“正是,咱们立刻动身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找一处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再苦,我也情愿”

    皇甫轩伸手按按她的额角,道:“如画,你在说酒话吧?究竟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

    如画突然抱紧皇甫轩的身子,颤声道:“求求你,轩哥,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真心话,快带我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皇甫轩皱皱眉头,道:“如画,你今天是怎么了?咱们日子还长着呢!怎会来不及”

    话犹未毕,门上忽然响起叩门声。

    如画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把推开皇甫轩跑了起来,急急以手掩口,脸上流露出无限惊惧之色。

    “谁?”

    “是我,吴嫂。”

    门外应道:“姑娘,请开开门,我是替轩爷送醒酒汤来的。”

    如画脸色突然变得一片苍白,幽怨地望了皇甫轩一眼,深吸一口气,默默拔开了门闩。

    吴嫂今年三十多岁了,是“风凰院”专干粗活的仆妇,人高马大,体壮如牛,虽然戴了满头花,涂了满脸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人。

    她一手托着木盘,一手推开房门,先探进头采,朝着皇甫轩龇牙一笑,道:“轩爷,你真是个大忙人,今儿晚上如要再不来,咱们翠姑娘真会害相思病啦!”

    皇甫轩懒得跟她搭汕,“晤”了一声,没接腔。

    吴嫂用眼角一扫如画,又道:“咱们老妈妈听说轩爷多喝了两杯酒,特地吩咐做了醒酒汤给您送来,轩爷,您趁热喝了吧!”

    皇甫轩漫应道:“谢谢,搁在桌上好了。

    吴嫂从托盘里取出醒酒汤,笑道:“醒酒汤越热越解酒,现

    在时候也不早啦!轩爷趁热喝了,早些安歇,有什么体己话儿,明天再谈也是一样。”

    皇甫轩道:“好,你先搁下,等一会我自己会喝。”

    吴嫂却不肯放下汤碗,又对如画道:“姑娘,不是我唠叨,酒醉的人都很疲倦,你该伺候轩爷先歇着,别尽顾说话,让轩爷陪着你熬夜伤神。”

    如画低声道:“我知道。”

    吴嫂道:“知道就好,年轻姑娘要学着多体贴爷们,日久天长的,有多少话怕说不完

    皇甫轩只盼她快走,伸手接过醒酒汤,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挥手道:“好了,吴嫂,你也早些去休息吧!你不走,咱们想安歇也不行。”

    吴嫂笑道:“轩爷,你这是赶我走,怕我耽误了一刻值千金,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口里说走,脚下却没有动,笑咪咪望着皇甫轩,好像在等待什么,看样子,是在等待给点赏钱。

    皇甫轩只觉得那笑容好惹厌,想给点赏银赶她快走,竞四肢乏力,眼皮沉重,一股浓重的睡意涌上来。

    嗯!酒醉的人都很倦怠。

    皇甫轩真的倦了,倦得身体软绵绵的,脑中昏沉沉的。

    这时候,他只想闭上眼睛,痛痛快快睡一觉,至于吴嫂有没有走?醒酒汤怎会解不了醉意?早已懒得去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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