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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青鸾被大夫人撵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回到青鸾居,复又瞧见庭院里徘徊不止的王家鸿,赶忙闪身藏进竹林。

    她对电报的手脚让两个侄儿惊惧不已,匆忙赶回桐城这才发现真正病危的人乃是亓家爷爷,虽然诧异却也很快忙碌起来。

    王家鹄大大咧咧不太思考其中关节,只顾念叨亓爷爷的好处,哭得鼻尖泛红也不自知。王家鸿却心细如发,时不时想寻姑母问个清楚,奈何她忙于布局无暇解释,处处躲避自己,竟是堪堪瞒到今日。

    此刻终于望见姑母,锲而不舍的家鸿欣喜万分,几步跑前来气喘吁吁道:“姑母好兴致,独自一人赏竹。”

    王青鸾见藏不过,只得笑盈盈探身出来,正要开腔寒暄一番,却被侄儿一把扣住手腕,急匆匆往屋里拉,口中不住高呼:“冬姨,快将药箱搬来,姑母身上有伤!”

    直到清凉的药膏涂上皮肤,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颈间泛滥的红色抓痕――南凤归的杰作无疑,再偷眼一瞧小心上药的王家鸿,自是乐得眉开眼笑。

    花厅里亓长歌闷闷坐着,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有气无力道:“出去,我不想见人。”

    江清浅顿过一顿,复又前行。

    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亓长歌心头的无名怒火腾地燃起,他重重一拍桌案,瞪圆眼睛嘶吼:“出去――”

    “我来问问明日父亲出殡,谁顶灵位?”她道,嗓音清泉般挟有林间松涛的气息,似乎并不忌惮他的怒气。

    亓长歌听得猛然抬头,见是三姨太,态度稍缓,挤出笑容温言问:“清浅你看呢?”

    他对她向来相敬如宾。

    “自然是恪道。”鬓间别朵白色绢花的江清浅答,毫不犹豫。

    亓长歌闻言踱至窗前,凝视天际悠悠的白云,许久之后落寞开口:“若是从前,固然是他,可如今他自甘堕落,我也就全当没有这个逆子!”

    江清浅微微摇头,走到他的身旁,比肩而立,轻声发问:“你不曾亲眼见过,又怎知他自甘堕落?”

    亓长歌温柔一笑,直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我相信鸾儿,她说是,便就是。”

    相信是吗?江清浅不再多言,移步去瞧墙上的挂轴。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亓长歌的字迹,清浅两个字写得格外漂亮。

    她蓦地眼圈泛红,心头堵得难受――相信,这话你也曾对我说过,就连清浅二字,亦是专门为我而练。可明明不过二十几年的光景,怎么再想起来却恍若隔世呢?

    亓长歌全然不察,眯起眼睛晒太阳,睫毛在阳光下不安分地颤动,良久,他道:“让家鸿顶灵位罢。”

    江清浅点头,默不作声地退出花厅,心事重重。行至浅园门口,大夫人房里的红梅冷不防跳将出来,扑到她跟前直直就往下跪,啼得哀哀切切:“三太太,求您救救二少爷!”

    院里挽月瞧见,赶忙冲出来护住自家太太,冲红梅恨恨道:“姐姐快请起来,你这副哭天抢地的模样,给旁人瞧去不定要如何指摘我家太太呢!”

    江清浅瞥一眼剑拔弩张的挽月,微微摇头,扶起红梅,将她让进屋里柔声询问:“红梅莫急,你慢慢说,恪道他”

    挽月不大服气,转身躲进里间。红梅受宠若惊,堪堪止住泪水回话:“二少爷不见了。”

    江清浅闻言微愣,方才凤归苑里的情形她也知道,大夫人既已将胡管家他们哄走,恪道又怎会不在府中?

    “我家夫人说,二少爷是被五太太给气走的。夫人还说,五太太这样是为将二少爷赶出府然后杀掉他,好让家鸿少爷成为新的少家主”红梅又道,哽咽得厉害,甚至于吹出好几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阳光下闪闪发亮。

    江清浅听得面色煞白,急冲冲奔回花厅,将这些话语原原本本告诉亓长歌,谁知他完全不为所动,眼皮都不曾抬起:“清浅,你所说的纯属无稽之谈,以后莫要再提,真没想到凤归竟然这般为逆子辩护,当真是”

    不可挽回吗?江清浅黯然垂眸,片刻复又看向亓长歌,一字一顿道:“日后莫要后悔。”

    “我不后悔。”亓长歌迎上她的目光,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仍旧是面若冠玉的模样。

    王青鸾听到这段对话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转述人自然是胡威。她默默地听,冷不防笑得前仰后合,险些打碎手中的白瓷描金茶盏。

    “杀掉亓恪道?不错,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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