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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帧帧落在车内人的脸上身上,车里有着能够舒缓人心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开来,却因为车内人的不言不语,竟使得那从来不擅长打扰的轻音乐,被装载得满满当当的,跃为主人了。

    初夏脑袋蒙蒙的,有种和他分明就在眼前,却远如咫尺的荒唐错觉。

    这也是她和裴天擎相处以来……最为和谐的一次。

    “给长辈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终于,裴天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初夏一时没能稳住心神,仓促的会问了一句:“什么?”

    裴天擎深邃的眼眸,通过后视镜,落了一眼在她身上。

    长方形的镜子,唯独装下他一双眼,却也显得他的存在感,突然间就膨胀了开来。

    不过瞬息,初夏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问:“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是课业上遇到困难了?”

    初夏眨了眨眼睫,双眸缓缓盖了下来,“没有,都挺好的,很顺利。”

    裴天擎的脸色,便有些晦涩难懂了,这夜色的掩护,他便有些松懈,不太想端着哥哥的姿态,可到口边的亲昵言语,从他脑子里先过了一遍,他终究还是冷静理智了下来。

    纯粹是以兄长的口吻说道:“顺利便好,等过完年,你高中就只剩下半学期了,多努力。”

    裴天擎说这话的时候,把着方向盘的手一寸寸收紧,险些要绷不住了。

    双目平视前方,才不至于会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她。

    初夏有种突兀的感觉,似乎心里不太好受,尖刺一般,她不太敢去细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恍惚的点点头,应了他的话,“我会的……”

    裴天擎掌握方向盘的手收得更紧了些,深刻的侧颜线条,被夜色描了一层阴影暗边,愈发显得僵硬了。

    幸好前面需要转弯,裴天擎的双手才得以松懈些,否则一直那么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得暴起来。

    好不容易说了几句话,有了些微人气的车里,气氛又再冷了下来。

    隔了几分钟后,裴天擎再问:“礼物拿了吗?”

    “礼物?什么礼……”初夏话到嘴边,忽然像是被咬到了舌头,再开不了口了,“糟了,我把礼物忘在家里了。”

    裴天擎瞥了一眼中控上的时间显示,“别慌,还有时间,我把车开回你公寓,你自己上去拿。”

    他说的是裴父给初夏住的那套,挨着培训班近的公寓。

    他也的确是要在有转弯许可的路段上,要打方向盘的。

    初夏及时的告诉他:“不是公寓,我买了礼物,都放回家去了。”

    裴天擎微怔,“你回过家里?”

    不知怎的,听到她提到“家”这个字,他整个心腔都像是活过来似的,带着些小小的,不太敢期翼的期翼。

    初夏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垂下的眼眸里满是兵荒马乱,唇瓣颤了颤,编造了个理由,“嗯,回去过,我回去……拿了些书和衣服。”

    后面的那句解释,未免有些画蛇添足。

    她离开的时候,是和裴天擎关系最紧张的时候,书肯定是带全了的,至于衣服……

    父亲最疼爱初夏,对她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要好,公寓里早就已经给她准备了足够穿的衣服。

    然而,裴天擎并没有揭穿,他甚至自作多情的想,初夏回别墅,是否……是想要见到他?

    这么多年,裴天擎期待过不少事,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那样的念头刚冒出头,就被他亲手给掐灭了。

    唇角有了一丝苦涩,凝住了。

    罢了,既然决定要放手,又何必再让一颗心持续受煎熬,对彼此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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